梁郴端起杯子,斜睨著他:“我的觀感就是她是傅家的小姐,除此之外,你希望我對她有什麼觀感?
“難道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才見第一次麵,就被人家幾句話哄得找不著北了?”
梁郅訥然:“你想哪兒去了?她是我——”
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傅真對他“不要操之過急”的叮囑,又把嘴抿了起來。
“她是你什麼?”梁郴目光更加不善了。甚至他還哼了兩聲:“我提醒你,我們梁家可不興無媒無聘私相授受那一套,你跟她今夜乾什麼了?去哪兒了?老實招來!”
梁郅無語:“我能跟她有什麼私相授受?我們就去了白鶴寺!”
“大半夜的,去白鶴寺做什麼?不是說她在滄浪亭要會客嗎?”
“那本來是要會客,後來出了點意外……總之,我們就去寺裡求神拜佛了!”
梁郴又冷哼了幾聲。“你最好說了實話,是不是去了白鶴寺,半個時辰之後我就能拿到實據!你要是說了謊,那就家法處置!”
“那你儘管去問!”梁郅揚揚袖子站起來,“你要是查出來我們沒到過那裡,彆說家法,軍法都行!”
說完後他就施施然離開了廳堂,輕快的朝著自己屋裡走去。
雖然說姑姑的死因讓他此刻的心裡充滿了憤怒,但與此同時他重新能夠與姑姑相聚,這一份喜悅又使得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鮮活的力量!
他明日就要去拜訪姑姑!
一定要與她重新保持密切聯絡。
他已經想好了。
哪怕她現在已經換了一副容貌,他就當做她還是那個她,隻是毀容之後通過醫治又得到了一副新麵孔吧!
隻要認定了這點,她傅家小姐的身份完全不會成為他們姑侄之間回到從前那樣親密相處的阻隔!
啊,對了,遲一點他還要介紹母親和姑姑認識。
他要讓姑姑和家裡人先接觸起來!哪怕她不能回來住,也要讓她能夠想回來,就隨時能回來!
梁郴在廳堂裡看見他這般歡喜雀躍地離去,卻是憂愁地皺起了眉頭。
他從來沒見過這小子為哪個姑娘這般失態過,這回難道是真的動了春心了?
動了倒也無所謂。男未婚,女未嫁,他們兩家也不計較什麼商戶不商戶的,關鍵是才見第一麵這小子就這麼瘋狂,日後那還理智得起來嗎?
譬如今夜這樣的事情,這要是傳了出去,那不是成了莫大的笑話?!
不成。
趕明兒他得讓幸兒找機會去寧家拜訪拜訪,寧夫人不正好還是白玉胡同血案的目擊證人嗎?去寧家走動,這是遲早的事情。
趁此機會也加深一下對他們家的了解。
萬一到時候那小子情根深種非卿不娶,那就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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