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躊躕滿誌,翌日便早早地到了衙門,找到劉詢。
“劉大人,敢問有何差事下官可以效力?”
“傅大人,對不住了,”埋首在滿桌文書中的劉詢卻出人意料地道起了歉,並且還從身後的桌案上抽出了一道蓋著吏部大印的公函來:“這是吏部一早送來的函件,傅大人,恭喜你調任端州知府!”
“知府?!”
傅筠聽懵了,他一把扯過那函件在手上,還沒看完他整個人就搖晃起來!
函件蓋著明明白白吏部大印,也明明白白寫著他傅筠被委任為端州知府!
“怎麼會這樣?!”他失聲望著劉詢,“我明明接的是禮部郎中的委任令,是即將成為劉大人您的同僚的,昨日你不是還著人傳話,說是徐侍郎身邊的連公子特意指定我來協助大人你麼?這怎麼又成了要調任去端州?!”
劉詢安撫他道:“傅大人你先彆激動,此事我也是才知曉。按說吏部下過的調任令,不會再做彆的安排,何況你這當時還是上頭有人打過招呼的,突然有了變卦,傅大人,你這,你這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得罪了人?
傅筠驀地打了個激靈!
他禮部郎中的官職是傅真拿滇丹參求來的,如今他已跟寧氏和離,突然間這官職又泡了湯……
如果非要說“得罪”,那他“得罪”的隻有寧氏娘倆,難道是,難道是她們乾的?!
那天夜裡傅柔拿黃蜂謀害傅真時,傅真就指著他鼻子罵過,說她能讓他往上升官,就有本事讓他什麼官也做不成!他雖然打死也不會相信她有那樣的本事,可眼前他這到嘴的鴨子真就飛了!
還有寧氏,她也跟著撂過狠話,說若是管不住柳氏母女,她就是傾儘家財也要報複他!……
傅筠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寧氏她們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已經板上釘釘的委任令還能更改!
端州知府是正四品,論起來比禮部郎中還高了兩級,可那是端州啊!
是嶺南最南邊的不毛之地!
距京十萬八千裡!
這不等於是發配嗎?!
這個狠毒的女人!
一定是她花錢賄賂了彆人,就為了報複他!
傅筠氣得發抖,轉身就衝了出去!
……
蘇掌櫃雖然年紀大了,但薑還是老的辣,不過幾日功夫,他就幫著寧夫人擬定了酒樓的店址,又與原先的店主議定了出讓價格以及簽立了契約。
寧夫人是要將此處作為寧家商號在京的總號的,故而首求一個穩字,鋪子是買的,地也買了下來,前麵一溜兒的鋪麵店堂,後頭兩進,一進作為會客之用,再一進則作為商號的理事之地。
這邊廂剛安排好人手整頓裝潢,籌備開業,另一邊寧夫人就與各大掌櫃緊鑼密鼓地商議起了店堂管事等事務。
晌午隨便吃了頓飯,大夥就坐在店堂裡商討店名,剛擺出來五六個名字,突然店門外就傳來了怒聲:“寧氏!你這個毒婦,你給我出來!”
緊接著一個人在護院伴隨下徑直就闖進了店堂裡!
寧夫人一看竟然是怒氣衝衝的傅筠,她當下沉臉起身:“你發什麼瘋?我跟你早已一刀兩斷,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