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真心實意,我不想欺騙你。尤其是關於我和徐胤為什麼結仇,我又為什麼會出現。我覺得即使我和你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也算是拔刀相助的我的貴人,有些事情——”
沒等她話音落下,裴瞻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不用說!”
四目相對之下,裴瞻仿佛沾到了開水一樣又把手驀地抽了回來。
他把手背到身後,木著一張臉說道:“這些事情並不重要。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傅真靜默了一下,然後把頭探到他的眼前:“真的不要?”
裴瞻深吸氣:“不要!”
傅真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白玉簪子,長歎了一口氣道:“那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這簪子我可是親自挑的玉料,自己畫的圖樣,研究了很久你喜歡的樣式,請我們家鋪子裡的工匠精心雕刻成的。
“既然你不要我感激,那我隻好去送給梁將軍或者是程將軍咯。”
傅真這邊廂話沒說完,裴瞻已經把身子轉過來了!
他臉憋得通紅,一伸手把白玉簪子給搶過來了:“你想的美,給我的當然就是我的!”
傅真道:“你說不要!”
“誰說不要?我可沒說!”
裴瞻把簪子捂在懷裡,拔腿就往前走了!
傅真提著裙子跟上去:“剛剛我還誇獎你來呢,翻臉就霸道起來了,真是個反複無常的男人!……”
……
郭頌在書房裡等的都快打瞌睡了。
院門口傳來動靜,他就立刻支楞了起來!
抬眼一望隻見正是裴瞻意氣風發的回來了!
——這大半夜的,居然還能讓他用上“意氣風發”四個字形容,著實讓郭頌自己都不可思議!
可是眼前的裴瞻看上去一身牛犢子勁,的確像是撿到了一座金山一樣,喜色都從眉眼裡蹦出來了!
他們倆不是隻是去吃碗豆腐嗎?怎麼搞得像是和情人花前月下,變得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似的?
“將軍!”郭頌走上前去,“梁將軍來信,說他和程小將軍在一起喝酒,問您去不去?”
以往這種時候,裴瞻是必定去的,何況今天夜裡他們還看到了徐家那麼重大的消息,肯定有些線索需要議論議論。
沒想到裴瞻一口回絕:“不去!”
說完他就大步地進了房間。
郭頌愣了一下跟進去:“梁小將軍說,是在萬賓樓喝酒來著,親家太太特地準備了好吃的炙羊肉!”
“回個話給嶽母大人,就說我趕明兒和少夫人一塊回去,今兒就讓他們倆自己喝!”
裴瞻把房門一拍,將郭頌關在了外頭。
郭頌還在外頭說什麼,他壓根沒去聽了。兩隻手火速掏出懷裡頭的簪子,坐在燭光下,將它翻來覆去地細看。
屋裡燭影搖曳,跟此刻搖來晃去的心情有什麼兩樣?簪子都被他漚出了體溫,上乘的材質在燭光之下泛著微微的瑩亮,沒有花哨的圖樣,隻刻著小小的飛燕,寧家鋪子的工匠出手,精巧自不必言。這是她親自挑選的玉料,親自繪製的圖樣,這麼用心弄了一根簪子,是為了送給他!
裴瞻唇角情不自禁的揚起來,他攥緊在手中,挪到錦榻上躺下,再把這簪子橫在眼前。
小時候他跟在她身後,默默收集了許多她不要的小玩意,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得到她親手送的禮物。
看了片刻他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手腳麻利的把鋪蓋卷成一團,挾在懷裡打開門,大步地朝著正房裡走去。
傅真早前在找金鋪的工匠打造頭麵的時候,叫工匠打造了這樣一根簪子。
簪子拿過來其實有幾天,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把它送出去,於是一直揣在身上。
先前半路上挑起了話頭,沒想到簪子倒是送出去了,想說的話卻還是沒有說明白。
回房之後剛更衣沐浴,紫嫣正幫她擦著頭發,碧璽就神色凝重地進來了:“少夫人,將軍他卷著鋪蓋回來了!”
“鋪蓋?”
傅真也覺得挺奇怪的,信步走到門檻下,果然見到裴瞻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到了門下:“從今兒開始,我在這屋裡睡!”
傅真愣道:“你不是睡不著嗎?”
其實他在哪睡覺傅真都不介意,要是對他的人品這點把握都沒有,又何必結下這親門事?
關鍵是他這般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我覺得你說的對。”裴瞻不由分說自己往榻上鋪床褥,“我每日事情多的很,還是需要有人打理房中事的,郭頌他們那幫糙老爺們兒也太糙了,辦事不行,老是丟三落四的,不像你們女子細心。我希望你能看在我每天這麼忙的份上,包容包容我,讓我蹭蹭你的好處。”
傅真聽到他說“郭頌不行”四個字,忍不住道:“這話郭頌他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