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攥緊了拳頭:“這麼巧?”
“誰說不是呢?”寧夫人語意深深,“你外祖父是何其睿智能乾之人,在大江南北,朝野上下,他都有人脈,可這件事情他竟然未曾向我透露出半點,直到最後都一口咬定那隻是一場意外,足見他是有忌憚的。”
“那馮老爺子是怎麼知道那枚鳳佩的?”
“因為有人在私下裡打聽它。馮家勢力也不弱,下麵人都知道他與你外祖父交好,總會有人把這事情傳到了他耳裡。”
傅真屏息片刻,凝眉道:“那母親看到了那鳳佩的樣子之後,可曾去查?”
“我當然沒有再去查。連你外祖父都不敢輕舉妄動,當時自顧都無暇的我,如何敢去觸碰此事?
“我相信你外祖父不曾告訴我,也定是不想我卷入這漩渦之中。”
傅真望著發黃的信紙上有些潦草的字跡,忍不住喉頭發緊。
幾個月前她醒來時,寧夫人尚且在傅家舉步維艱,當然是沒有餘力去冒險的。
她把這信紙拿起來,老爺子在信中著重寫道,進京而來的此人一定會幫襯寧夫人和傅真姐弟,甚至有可能還會提攜傅筠,如今想來,這份好處大約就是他下定決心讓寧夫人接觸這對父子的理由了。
可是老爺子也沒有想到,他為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的一番籌謀,後來卻是那樣的結果。
“這自然也就是我一直瞞著你們的原因了。”寧夫人說道,“裴家和梁家這赫赫功業,是他們用血肉之軀換來的,我不知道那兩人的身份是什麼,也不知道那鳳凰代表著什麼,可是我卻知道,我寧家富可敵國,雖非官戶,在大周朝堂也有幾分體麵,可你外祖父卻寧願死守著這個秘密也不曾說,那一定是事關重大的。
“裴梁二家若卷入這場是非而蒙受損失,實在是不應該。”
傅真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這樣一番話之下被緊緊收斂。
當初在提到這樁血案的時候,寧夫人就已把這封信的前半段說過,傅真對這二人身份的重要性已有一定認識。
如今再加上這鳳形印記和鳳佩,事情就更大發了!
雖然一個是胎記,一個是玉佩,可是同時都跟老爺子有交集,那這兩個東西也必定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白玉胡同橫死的男子,身份豈不是更加不一般了?
原來在他進京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尋找他,如此一來,寧老爺子的一番嚴密安排,也就能理解了。
如果不是他這般謹慎,對方的姓名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曾告訴,說不定在進京的途中就已經遇害!
而徐胤想從榮王府得到那把扇子,原來也是跟死者有關!
那麼死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寧泊池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暗中追查那枚鳳佩的到底又是什麼人?
她望著寧夫人:“母親可曾猜測過他是什麼人?”
寧夫人緩聲道:“總歸是逃不出朝堂上這個範圍了。”
……
傅真到底沒有留在寧家住。
回到府裡時,裴瞻已經洗得香噴噴歪在他的榻上了。
還沒等傅真先說話,他先斜著眼睛看了過來:“不是吵架了嗎?不是還要回娘家住嗎?怎麼又連夜回來了?”
傅真端起杯子剛遞到唇邊,聽到這話看了看左右:“嘉哥兒來過了?”
裴瞻輕哼了一聲:“可真有你的。回自個兒家去當家賊,竟然還要扣個鍋到我頭上。”
傅真端著杯子走到門邊:“他人呢?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滿頭大汗的跑來找我,問我給了你什麼氣受。我就納悶了,平時我跟他說句話,他都繃的跟張弦似的,你就這麼扯個謊,回個娘家,他就能立刻跑來找我算賬,他這到底是膽大還是膽小?”
傅真歪頭想了想,走回來問他:“那你怎麼回應的他?”
裴瞻又哼了一聲:“我能怎麼著?當然跟他說,現在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