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又問道:“你不說話我也能猜到,徐胤所知的我們皇長子的消息全部都是你提供的,你在大月見過我們皇長子!
“這次你冒死進京,乃是為了他而來,是不是?”
連冗依然沒有搭話,但他眼底迅速湧起的一陣波瀾,卻透露了他的答案。
傅真已然心裡有數,直起腰道:“你果然已經成為了連暘的人!”
說完她扭頭跟裴瞻道:“可以把他帶走了。”
旁邊護衛們早已經躍躍欲試,看到他擺手之後,立刻擁上前將人拖著往外走了。
直到門庭清空之後,程持禮才快速地轉回身,衝到傅真麵前:“聽說老大你被這姓連的人給伏擊了?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我真該死!我應該跟你在一起的!”
“我沒事!但是我現在忽然想到了營盤鎮包子鋪那三個人!”傅真倏地轉身,“你們說昨夜查過鎮上所有的異鄉人,他們的來曆都沒有可疑之處,那說明這些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可是今天早上包子鋪那三個人卻一定跟姓連的有關係,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在相互配合!那麼你們為什麼沒有查到他們?”
一席話把裴瞻和程持禮都給問住了,二人對視了一眼,程持禮當下拍起了巴掌:“說的對呀!昨夜我們把鎮子裡裡外外全部都搜過一遍了,為什麼沒有發現姓連的他們這些人?
“既然姓連的這幾個人逃過了搜索,那還有彆的人逃過了搜索也不奇怪!”
裴瞻瞬間望向他:“鎮子上是你和你哥負責搜索的,你們難道一點異狀都沒有發現?”
程持禮站定想了想,突然間眸光轉銳,說道:“我想起來了!彆的查過都沒有問題,唯獨有一處不對勁,我當時敢去彆的地方沒有顧得上深究!”
“哪一處?!”
“鎮上有間豆腐鋪子,我們進來搜索的時候,一切如常,但是其中有間屋子,那店主說沒有住人,可是我發現這間沒有住人的屋子熄滅著的油燈卻是熱的,燈芯還有些燙手!既然沒有人住的屋子,為什麼會有盞才剛吹滅的燈呢?”
裴瞻皺眉:“我怎麼沒聽你說起?”
“昨夜一整夜兵荒馬亂,比起這個地方疑點更大的還有好幾處,我和我哥信息搜查下來都沒有問題,我也就不曾放在心上!要不是老大提起了這茬,我也想不起來呀!”
他話還沒說完,傅真已經轉身就往外走了:“與其在這裡說來說去,還不如直接去看看!老七在前麵帶路!”
……
經過這一日一夜的搜捕,整個營盤鎮沒有一寸地方是安寧的了。
這個季節莊稼剛剛收割完,所有的百姓現全部被召集在鎮東頭的田地裡。
豆腐鋪子也馬上麵臨著被清空搜查的局麵,連暘快速的換上短打裝束,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莊稼漢子。
做著同樣裝扮的護衛快速地向他秉明剛才打聽到的情形:“昨夜裡裴瞻被急急的召回城裡,不知出了何事,京城裡頭的消息一點也沒有傳出來。”
連暘手腳未停地往身上插著匕首與霹靂彈等火器:“撤退的路線和車碼都準備好了嗎?能否做到萬無一失?”
“所有都準備好了!將軍隨時可以撤!”護衛回應之後,又問道:“連冗還沒有消息,將軍決定這就要走嗎?”
“你覺得連冗此去還能有活著回來的機會?”連暘瞥了他一眼之後,拿起一塊破碎的鏡子照了照,然後棄之,“一個叛徒而已,我可沒打算等他。但若不讓他鬨出這樣一番動靜,我又如何有機會撤退?”
護衛恍然:“將軍妙計!”
說完他又猶疑:“可是楊奕的下落同樣未曾分明,我們曆經曲折來到京城,就是為了攔截他,此時離開,便就等於白跑一趟了。”
“白跑一趟也好過被裴瞻捉住!”連暘瞥著他,同時將一份路引掖在懷裡,“京畿大營的將士已儘快將營盤鎮方圓五十裡內掘地三尺,如果楊奕還在此處,就算他不主動暴露,也早就被搜查出來了。
“你彆忘了他這次進京的目的是什麼,真到了關鍵時候,他絕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精彩內容!
“將軍的意思是,楊奕已經不在此處了?”
“這不是明擺著嗎?”連暘瞥他一眼,然後示意:“走!”
一主一仆走出門口,如同魅影一樣躍向了後院。
傅真三人快馬加鞭趕到鎮上,天色已經大亮。
百姓們全部都去了田地上集合,街頭幾乎沒有人行走。
他們幾乎沒有一點停頓,直接殺向了豆腐鋪子。
鋪子門虛掩著,程持禮將之一腳踹開,屋腳一頭驢頓時發出了驚叫,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聞聲從屋裡迎了出來。
傅真裴瞻隨後進門,程持禮此時已經將漢子的衣襟揪住了,並且直接將他拖入了昨天夜裡他查看過的那個房間。
“昨夜這裡住過什麼人,說!”
隨著話音落下,馬鞭也往一旁的門板上抽了一記,油桐木製的門板頓時被甩出了一道深刻的印痕。
漢子膝蓋一軟,嘩啦滑到了地上:“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不說我就勒死你!”
馬鞭一下就圈住了漢子的脖子,此刻隻要抓住鞭子的一頭用力一拉,傾刻間就能勒下他的腦袋來!
“草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他隻是說要在我這裡借住幾宿,他們來了好些人,給的銀子也不少,草民不敢不應!”
“那是朝廷的欽犯,你窩藏欽犯當誅三族,你可知道?!”
“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啊!我隻知道領頭的那人睡覺都是和衣而臥,隨時可以逃離,且不曾留下半點痕跡,這樣的人草民哪裡惹得起?!”
傅真環顧四處:“他們去哪兒了?”
“……已經走了!”
“何時走的?”
“一個時辰之前!”
一個時辰?
傅真倏的收回了目光,裴瞻檢視四處的動作也停住了。
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黃花菜都涼了!就是再快的馬,也抓不到任何蹤跡了!
“他們之間怎麼稱呼?”傅真上前問那漢子。“為首的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有多少人跟著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