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與道人在小院中坐了,衛淵則是侍立在張生身後聽著。
道人撫須道:“這一屆的集中授業共設七門課業,每天一課,每課用時半日。課業的名目內容都在這裡了。”
張生接過道人遞過來的玉紙看了一眼,見上麵寫著‘人族通史’‘湯史’‘仙途通識’‘道基論’‘天地論’‘氣運論’‘術論’等七篇,每一篇下麵都有詳細說明。張生對這些授課內容自然是熟悉的,沉吟道:“課業對於史學如此看重,不知是何緣故?”
道人道:“衍時真君說,通古可以識今,以史為鑒,可知興衰。我人族起於微末,先輩篳路藍縷、曆經萬難才有今日局麵,自不能忘先人之誌。”
張生點頭道:“知古派想必很歡喜,要不然不會這麼容易放行這一動議。”
道人道:“衍行真君確實是花了大力氣才得以推行集中授業。令徒如要參加集中授業,就先報個名,然後交足課業費即可。”
“還有課業費?”
“課業費每課十兩仙銀,先交七輪,共計四百九十兩仙銀。課上所需修行資糧另算。”
張生就吃了一驚:“這麼貴?”
道人道:“畢竟授課先生也是要供養的,課業中損耗的資糧也是要算進去的。各殿有弟子參加集中授業的話,當師父的也能省下很多時間精力用於彆的地方。以前各殿自行培養弟子,許多花銷自己不覺得。現在一起授課,都要算起來,自然就覺得貴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張生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積蓄,臉色就有點不自然了。
張生修成下山,七年在外杳無音訊,沒有對宗門貢獻,按例就是沒有月銀的。回來後又被罰俸三年,等於是十年全無收入。張生以前修煉如飛,消耗資源也多,就算大部分資源都是天青殿出了,他自己也是一點積蓄都沒存下。
現在盤點,張生才發現自己所剩積蓄隻勉強夠給衛淵付三個月課費,還隻是基礎課費,修煉課都是要花資源的,道人說了,這些另算!
張生遲疑了一下,問:“不知這課業費……可曾有一二優待?”
見道人有些猶豫,張生臉上就有些發燙,趕緊道:“若是沒有也沒關係。”
道人歎道:“不瞞師弟,這課業費嘛,有些弟子還是有優待的。比如說衍行真君、馮元真君的門人,就隻需付七成。”
兩位真君就是鼎新派領袖,他們推行了集中授業,課師又大都是從鼎新派中抽調,給自家門人弟子一些優待再合理不過。
隻是看到道人吞吞吐吐的,張生就知道不對,立刻追問:“還有什麼?”
道人終於道:“此次集中授業動議能夠得以實行,知古派幾位真君實是關鍵,他們能點頭才有如今的集中授業。知古派弟子眾多,為了讓他們儘量參與進來,兩位真君特彆規定,如果有知古派弟子報名,那麼課業費隻按一半收取,消耗資糧同理。”
張生越聽越不對,拍案而起:“知古派對半,鼎新派七折!那我天青殿呢?”
道人目光閃爍,望向他處,道:“貴殿此屆共有弟子三人,並不在優待名單上。”
張生大怒:“一屆弟子上百人,就隻有我天青殿弟子要付全額?簡直欺人太甚!如此不公,斷不能忍!我找管事的理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