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紀流離對衛淵道:“你是衛淵吧,我記得你。彆人都是得了祖師恩賜的,而你是得了祖師腳下石頭恩賜的。”
啟思堂裡頓時一陣哄笑,衛淵小臉也有些燥熱。
少男少女們笑得正歡,哪知紀流離指尖一彈,大半少男少女都浮上半空,然後每人吃了一鞭。劈啪剩中,整個啟思堂裡沒挨鞭子的就隻剩下五個人。
“不管是什麼樣的祖師恩賜,都是恩賜。得過祖師恩賜的笑笑也就罷了,你們這些連恩賜都沒有的也好意思笑?這一鞭是讓爾等有點自知之明。”
一輪鞭子下來,大部分學生都痛得齜牙咧嘴。不過這些孩子至少都不嬌氣,也知道沒有真的受傷,疼痛其實是幻覺,忍一下就過去了,所以全班居然沒有一個哭的。
讓衛淵有些奇怪的是,同窗們大多數都是高門望族出身,統考時沒少見過驕橫的,怎麼到了啟思堂上都變得這麼乖巧懂禮了?
他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紀流離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這一屆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坐在這裡的隻有三十七個。那剩下一百多人呢?告訴你們,他們都跟著各自師長在學習,不參加集中授業。這些人就是知古派,而你們呢,不管願意不願意,現在都算是鼎新派的人。三年之後的宗門小考,你們就要和他們同場較量,看看究竟是哪一方學得更好。那邊一共二十一個得了祖師恩賜的。所以從今天起,我的任務是給你們最能打的道基,你們的任務是三年後給我把那二十一個人都乾掉!”
學生們個個都是爭強好勝的,頓時熱血沸騰,許多人連屁股上的痛都忘記了。當下就有個男孩忍痛站起,大聲道:“難道沒有祖師恩賜就一定不行嗎?”
紀流離讚許地道:“好問題!其實有了祖師恩賜不過相當於在漫漫仙途上提前跑了一小段。如果隻看三年的話追起來有些困難,但若是放眼長遠,有沒有恩賜其實是差不多的。哪怕就是三年之內,也有許多普通弟子最終超越了得到恩賜的人,這樣的例證有很多。”
仙途漫漫,三年不過是彈指間事,啟思堂內所有未得恩賜的學生都是精神一振,再度充滿鬥誌。
“不過彆以為過了宗門小考就完事了。宮裡有一座萬相殿,裡麵記錄著過往出現過的所有道基。等你們鑄成道基,也會在萬相殿裡留一份紀錄。到時候自己道基排在什麼位置,就是一目了然!這意味著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大師姐的話頓時讓一眾學生有的雄心勃勃,有的暗自心驚。這等於是給過去幾千年所有太初宮弟子拉了一張大榜,每個人都在榜上有名。這要是排在後麵,怎有臉見人?
紀流離又道:“萬相殿也隻是開端,十年後宗門大考,所有道基弟子都得參加,鑄體大成也要參加。那是你們的第一次大考,會有正式排名。等過大考,接下來就是功勳榜,所有太初宮修士都會按照所立功勳進行排名。除總榜外,道基境還有一個單獨的小榜。”
眾學生都麵麵相覷,感覺前路漫漫,全是考核排名。當下就有人麵露難色。
他們的反應自然在紀流離意料之中,她冷笑道:“太初宮雖大,但資源就那麼多,怎麼都不夠分。那麼誰分的多,誰分的少,這些榜單就是依據!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家世顯赫,覺得宮裡拿不到資源,家裡也能貼補。可是你們家族為什麼給你們資源呢?”
“你們最小的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八九歲。萬一幾年後,你們又多了些弟弟妹妹,裡麵有天資比你們還好的呢?家族還會給你們那麼多資糧嗎?”
幾個門閥孩子小臉就有些發白。
“所以!珍惜你們在我手底下的每一堂課!隻要你們對自己夠狠,我就能讓你們變得更強!管他這麼榜那個榜,都要逆伐而上!”
一眾學生再次熱血沸騰。
接下來紀流離就開始細細講解鑄體的種種基本知識,她的語速極快,說話又相當簡潔,衛淵隻覺得現在的腦子都有些跟不上,拚命地記,不知不覺就到了下課時間。
三記磬音後,本課結束,紀流離道:“衛淵,你先不要走,隨我到理事堂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