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恨水身體一顫,含恨把那幾根草藥放進藥櫃。但紀流離還不滿意,又向一個空著的藥櫃努了努嘴。
徐恨水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精美小盒,盒上繪滿了蘭花,他打開盒蓋,裡麵是幾顆如米粒大小黑沉沉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藥材。但從他顫抖的嘴角看,這幾粒不起眼的小東西肯定非同小可。他忽然轉頭,盯著紀流離,眼中全是憤怒。
這還是衛淵第一次看到徐恨水的臉,一張比絕大多數女人還要精致的臉,怒時更有風情萬種,真真是人如道基。
徐恨水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紀流離每說一個字,就把一瓣蘭花的花瓣剝開,最後拈住花芯輕輕一搓。
“啊~~~”徐恨水身體一軟,差點摔倒。他扶著藥櫃,咬著嘴唇道:“……你狠!”
眼見徐恨水把那幾粒顆粒放入藥櫃,紀流離這才滿意,手中蘭花就此消失。看著徐恨水咬牙切齒的樣子,她滿不在乎地道:“真是小氣,又不是不給你錢!”
徐恨水氣極,道:“那是錢能買來的嗎?要不我給你錢,你幫我買些回來?再說你給的那點,也好意思叫錢?”
紀流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辯解道:“這也不能怪我啊,還不是天青殿欠債不還?”
徐恨水哼了一聲,袍袖一拂,道:“你們之間那點爛事,乾嘛非要把我牽進來?”
紀流離笑道:“因為你我有緣!”
“呸呸呸!誰要跟你有緣!”徐恨水一刻也不想多留,奪門就走。
經過衛淵身邊時,他刻意在衛淵臉上打量了一下,說:“跟你師父一樣,是個好苗子,奈何插到天青殿那堆牛糞上!”
衛淵被罵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天青殿究竟做了什麼事,怎麼人人都在編排?編排就編排吧,一個個話又都是隻說一半的,全都不肯說明白了。
紀流離看了衛淵,很是高興,微笑道:“正好藥材全了,今天咱們來個猛的!”
衛淵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寒戰。
過往也有幾次猛的,每次都把他折磨得九死一生。但是流離大師姐可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通知。
見紀流離把木桶擺好,衛淵就脫了衣服。過去幾年這動作已經變成他的本能,不脫的話大師姐就會動手剝,那還不如自己脫。其實有一門道術叫解衣術,看似邪法,實際上也差不多,鬥法時可用來剝除對方法袍戰甲,貼身法寶。不過大師姐似乎不會這門道術,就喜歡自己動手。
轉年過來,衛淵又長高了少許,此刻站在紀流離麵前已經和她差不多齊頭。紀流離還是和以往一樣手搓丹藥,轉眼間配好了一盆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