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就將一瓶培元丹放在桌上,動作僵硬滯澀,好像舉著一座小山。
現在來看,這禮確實薄了點,畢竟人家院子裡就種著一棵上千年的天星龍葵,衛淵等於是送了片樹葉,且年份不高。
寶芸沒有立刻接,而是盯著衛淵,嘴角微微上揚,問:“師弟在緊張什麼?難道是我不好看?”
“我沒緊張!”衛淵矢口否認。衛淵也知道自己隻是嘴硬,他緊張一是因為禮物實在太拿不出手,二是麵對債主,天然心虛。
寶芸忽然笑了,正堂內瞬間有如繁花盛開。此時她已經褪去許多稚氣,初顯絕世容姿,笑起來更是不可方物。
寶芸取過那瓶培元丹,說:“舍身相救的話,師弟還是不要再說了。其實說實話,我那時真沒想救你,更不會為了救你搭上我自己。不過這是師弟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我就收了哦!”
衛淵隻當寶芸和自己一樣臉皮薄,救了人也不好意思承認。畢竟寶芸以身擋劍,這是所有人親眼所見,她再怎麼否認衛淵也得承這份情。見她收了禮物,衛淵也鬆了口氣,隻是覺得寶芸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又閒聊了幾句,衛淵就起身告辭,寶芸也不多留,送衛淵到院門口。這時老仆奉上一個禮盒,說是小姐的回禮。
這衛淵哪裡肯收?當下堅決推辭。
寶芸就說:“怎麼說也是同窗三年,我們之間就這麼生分嗎?一點回禮都不肯收?”
這話一說,衛淵就無從推脫,隻得接了禮盒,然後匆匆離去,速度之快,有如落荒而逃。寶芸和老仆看著衛淵走遠,才關了院門。
老仆微微點頭,說:“這孩子不錯!一點都不浮誇,來回路上都不忘煉體,比你那些狐朋狗友強多了。”
寶芸哼了一聲,道:“舍不得花錢坐車而已!您老現在心態越來越年輕了啊,把摳門都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煩死了,我還得陪他假笑。”
老仆抬手把培元丹攝到手裡,道:“哦,既是如此,那這瓶丹藥老夫就扔了吧。”
“不行!”寶芸一把搶過藥瓶,返回書房,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書房中,寶芸隨手想把那瓶培元丹扔在抽屜裡,但想了一想,還是放在了博古架上。這一架都是寶物,隨便哪件拿出來都能買上幾百瓶培元丹。
她坐在窗前,想著心事,莫名地有些煩躁,忽然咬牙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我推出去的,本姑娘給你沒完!”
返回居處後,衛淵小心翼翼地拆開禮盒,就見裡麵放著兩顆如雞蛋大小、晶瑩剔透在果實,每顆果實上都有藍色紋路。術論課上,老師曾經講過這兩顆果實,它們是天星龍葵的種子。
靈植之種,價值至少以萬兩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