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伸手捋了捋兩撇鼠須,昂首進了客棧大門。衛淵當然不會用本來麵目示人,早就用道術換上假臉。此刻他看上去年近五十,細眉鼠目,小眼睛裡透著凶光,即猥瑣又凶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身上修士服則有些舊了,雖然是法器,但品階不高,且邊角處有明顯磨損,落魄味道直衝頂門。但衛淵邁著方步,竭力顯出根本不在意錢的不羈模樣。
走進大門就是飯堂,擺著十七八張桌子,基本都坐滿了。二樓三樓就是客房。後麵還建著幾個小院,專供有錢人居住。
一進大門,衛淵就感覺幾道充滿惡意的神識掃了過來,專門往懷裡腰身看,簡直是肆無忌憚。隻不過比元神神識的話,那衛淵還真沒怕過誰,且既然決定了要裝劍修,那也是作了準備的。
衛淵在識海中觀想曉漁的那把仙劍大日,神識上附加熾烈劍意,狠狠地掃了回去!
大堂裡頓時響起一片痛呼驚叫,好幾個客人以手捂臉,還有人直接仰天倒地,鼻中噴血,昏了過去。一群魚鱉蝦蟹,和道基已成的衛淵拚神識,下場自然不怎麼好。
這下所有客人的臉色都變了,再也不敢和衛淵有視線接觸。衛淵隨便選了張桌子,走過去伸手敲了敲桌麵,冷道:“你們,換個位子!”
這桌上是兩個中年人,作行商打扮,真實身份是啥就誰也不知道了。見衛淵找茬,他們一聲不吭,立刻起身換到了角落裡去,連桌上沒怎麼動過的酒菜都不要了。
衛淵就在這桌坐下,叫過小二,道:“給我最貴的院子,然後把行李放進去,還有,把馬喂好。”
小二向門外的瘦馬和兩件柳條行李筐看了一眼,臉上堆笑,道:“您放心,保管把您的仙駒喂得好好的!”
仙駒二字讓衛淵大為滿意,小眼睛都快笑沒了。
能在這個地方客棧裡當小二,自然是不簡單的,曉得這些劍修脾氣,哪怕窮到吃不起下一頓飯了,那也得來間天字上房,不然劍心容易蒙塵。隻要把這些爺伺候好了,實惠其實不少。許多劍修雖然沒啥錢,但他們敢花啊!
衛淵又叫了些酒菜,隨意吃了兩口,就往後院走。這時掌櫃的都跟了上來,親自替衛淵開了最大一間院子的門,再點頭哈腰的跟進院子。
院中還算乾淨,隻是石牆上長滿了青苔,地麵上也有兩個小水窪。院中擺著石桌石椅,但都是濕漉漉的,椅子上要鋪專門的藤墊才能坐人。此時天色已經開始黑了,院中不點燈火的話幾乎難以視物,而這個時候在太初宮還是天光滿室。
掌櫃殷勤地點亮油燈蠟燭,領衛淵在屋中坐了,方抄著手問:“上仙打哪裡來,要往何處去?”
衛淵臉色一沉,道:“怎麼,這地還有官府,我要乾什麼還要報備不成?”
掌櫃賠笑道:“您說笑了,這裡哪有什麼官府?就是有也得被掀嘍!我這麼問,是因為我們還有很多其它的營生,肯定可以給您幫上忙。您是行家,看我們這位置、這樓、這院子,不就明白了嗎?”
衛淵雖然不怎麼明白,但仍是點了點頭,說:“我在西晉犯了點事,聽說這裡機緣多,就過來碰碰運氣。閒著的時候,也接生意。”
掌櫃的笑容更盛:“不知您接哪一路的生意?”
衛淵自柳條筐裡抽出把劍拍在桌上,道:“用得上它的,都接。”
“那不知您這把劍,有多利?”
衛淵兩眼一翻:“我在西晉殺了個要晉升的參將,你說呢?”
掌櫃的立刻道:“明白了!有尋死的道基,找您準沒錯!”
衛淵淡道:“地階活膩了也可以找我。”
“明白!”掌櫃本來挺直的腰現在彎下去一點,說:“您給個名號,以後道上也方便傳頌大名。”
衛淵沉聲道:“某家,‘鼎劍雙絕’李治!”
“好勒!明天說不定就有單子,作為誠意,前三天的房錢就先給您免了。”
衛淵臉上再也繃不住,大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