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劍士就向後堂走去,道:“把姓許的那丫頭準備好,郡守的遠房侄女還是可以多玩幾次的。哼,許之節要是知道了,怕是死不瞑目。可惜讓他女兒跑了,那個才漂亮。”
魁梧大漢問:“這些抓錯的人怎麼辦?”
“多少還值點錢,賣給西邊吧。”眼看要進入後堂之際,年輕劍士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大堂上懸著一塊匾。在他眼中,那匾正散發著清光,將周圍隱隱約約的黑紅之氣驅散。
年輕劍士忽然心中一動,厲聲道:“快去追那個鼎劍雙絕,這名號聽著不舒服!”
魁梧大漢有些詫異,但也沒問為什麼,領命而去。
曲柳鎮外,三匹瘦馬正悠哉悠哉的走著。
許文武是個閒不住嘴的,說:“在我們那個世界,道路都修得特彆平整,有些路還全程封閉,叫作高速公路。看看這裡的路,坑坑窪窪的到處是水,這怎麼行?咱們這速度一小時,不,一個時辰能走三十裡?你們不知道,我那世界裡還有種東西叫汽車,在高速公路上一個時辰就能開四五百裡……”
衛淵揮手扔出一條繩索,用個緊縛術,就把許文武牢牢綁在馬上,繩索末端順勢綁了他的嘴。然後三道肉眼看不見的黑氣射出,沒入三匹馬體內。三匹瘦馬痛苦嘶吼,體型都大了一圈,隨後它們開始小跑,一步就是兩丈,隨後越奔越急,轉眼間在夜色中遠去。
許婉兒周圍景物飛速後退,緊緊抓住韁繩,心下震驚,這速度已經不比修士全速飛行慢多少了,這可是凡馬又不是仙駒!
許文武則是被嚇得大呼小叫,但嘴被繩索綁了兩圈,叫是叫不出的,隻能一路哼哼。
衛淵身體前傾,駕馭坐騎越奔越快,到後來四蹄都微微離地,如同踏風而行。其餘兩匹馬也都在他操控下緊隨疾馳。
曲柳鎮外,數名修士從鎮中飛出,在道路上盤旋了一圈,就沿著道路向北飛去,再折向西北。他們全速飛行,片刻功夫就飛出上百裡,但是夜色中的道路黑沉沉的,放眼望出去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領頭的魁梧漢子停在半空,皺眉望向西北。那個方向上還有三人的微弱氣息,但是完全看不到身影。夜晚的破碎之地十分危險,是巫禦族的天然獵場。魁梧漢子雖然和巫禦族合作過多次,但並不相信他們,更不相信陌生的巫禦族。
魁梧漢子思索一下,就道:“不用追了,他們肯定沒走遠,回去慢慢搜!”
三匹凡馬,半個時辰不到就能跑出幾百裡?這顯然不可能。肯定那三人故布疑陣,實際上要麼偷偷潛回鎮裡,要麼換了個方向逃跑,二者都有可能。但不管他們往哪跑,肯定都沒跑遠。魁梧漢子相信憑自己的追蹤術,都能把他們抓出來。
全速奔馳整整一個時辰後,衛淵終於停了馬,然後在道旁一座小山丘上休息。
此時連許婉兒氣息都弱了幾分,明顯道力有些消耗。凡馬跑出仙駒的速度也不是好事,顛簸晃動也是相應增強了幾倍,比仙駒難受得多。許婉兒胯下的馬又根本不受她操控,所以她乾脆懸空浮在馬身上,用道力將馬和自己縛在一起,相當於讓馬拖著自己飛。這樣一來確實沒了顛簸之苦,隻不過消耗道力大增,一個時辰下來她也有點吃不消。
許文武則是一言不發,早就暈了過去。
衛淵下了馬,收回氣運。
三道黑氣返回,可是其中一道居然少了一點!雖然少的部分微不足道,但也足以讓衛淵警覺。他細查缺失氣運去向,發現是許文武所騎的那匹馬身上的氣運少了一點。
那匹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凡馬,花色紅青白相間,典型的雜種馬。但是衛淵收回氣運後,它並沒有和其它兩馬一樣恢複原樣,居然比之前要高出小半個頭,體型稍微大了一圈,氣息也更加充沛。雖然一口氣跑了近千裡,但此刻它仍是神采奕奕。現在這匹雖然仍是凡馬,但已經是凡馬中的少見良駒了。
氣運還能這麼用?是氣運的原因還是許文武的原因?
這時許婉兒給許文武解了繩索,把他從馬上拖下來放在地上,然後施了個清心術。許文武慢慢醒來,然後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就是趴在地上狂吐。
衛淵拿出一張玉紙,紙上是破碎之域的地圖,記錄得極為詳儘。光是這幅地圖,在勳功殿就價值五百勳功。不過這次是仙君落子,所以地圖、斷仙液什麼的都是直接給了,並不需要衛淵自己掏錢。
現在衛淵的位置距離瀾神宮還有五百多裡,距離曲柳鎮九百裡。由於路上還要繞過山川水澤,所以實際上一個多時辰中跑了一千裡出頭。衛淵看看地圖,再想想許文武的話,開始沉思。
如果這許文武沒說謊的話,那他口中所謂的車還沒有三人的速度快。並且車還需要極為平整、沒有絲毫坑窪的道路,現實中除了仙宗山門內,哪可能有這等道路?
路隻是給凡人用的,修士禦器飛行不需要路,衛淵將凡馬轉為仙駒,也不需要路。那些所謂車即使在路上一個時辰也才五六百裡,似乎沒什麼用。
那許文武嘮嘮叨叨的還說了不少彆的,不過衛淵聽下來就隻是感到離奇,沒什麼印象深刻的東西。據說在那個世界高樓動輒蓋到百層以上,讓衛淵多少有了些興趣。但仔細一問,衛淵就發現所謂摩天大樓名不符實,太初宮內有不少大殿都是百丈以上,也就是說一層就相當於許文武那個世界的一百多層。按衛淵直覺,同樣高度,建一百多層容易,一層就難得多了。
那許文武又是個囉嗦的,所以聽了一會衛淵就沒了興趣,用繩索綁了他的嘴,轉而詢問起許婉兒的過往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