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團迸碎,無數細微血滴潑灑在那人臉上、身上。飛刀上粘滿了血漬,筆直落地。落地時刀身已被燒蝕得坑坑窪窪,靈性全無。
那修士忽然大聲慘叫,每處被血滴濺中的地方都開始潰爛,轉眼間米粒大小的潰口就變成碗口大小,就是被強酸澆中也沒有這麼快。
他向遠處跑了幾步,就頹然倒地,轉眼間化成一具焦黑骨架。
眾修士見了無不凜然,再有血團落下能避則避,避不開則是小心翼翼用法器托住,送往一邊,寧可損失一把法器,也比丟了性命強。
苦苦支撐整整半個時辰後,空中的血雲才消耗殆儘,開始消散,此時陣法節點內所有道基修士法力都已見底,界域周圍地域則是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焦黑汙臭,如同在墨綠織布上染上了大塊大塊的汙穢。界域內也有多處丈許方圓的焦痕,都是血團落地所致。
衛淵則是耗去了整整四道氣運,識海中現在就隻剩下一道氣運了。
總算擋住了巫族的血咒報複,界域內所有修士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次血咒如此恐怖,巫族至少血祭了千人以上,並且由大巫主持發動。
但這樣都給擋下來了,雖然代價巨大,但所有人心中都對未來有了真切的期望。
轉眼間天色已晚,夜幕降臨。衛淵讓許婉兒、雲菲菲等去輪流休息,自己則是孤身一人在界域周圍遊走。
青冥界域位格極高,又是天地破碎,所以難以用占卜探查。巫族發動一場規模這麼大的詛咒後必然要派人來探查結果。隻可惜他們遇上了衛淵。
青冥對界域之外也有一定探查之力,巫族偵騎無所遁形。衛淵一人一馬,在夜色中不斷遊走,宛如幽靈般收割著一隊隊巫族戰士。這一夜巫族共派出七支小隊,共計兩百一十人,全都變成衛淵槍下之鬼,無一漏網。
現在衛淵隻剩下最後一道氣運,這等級彆的血咒彆說再來一次,就是規模減半也絕對抵擋不住。再來一場的話,修士們是死是活隻能各安天命,就算雲菲菲、許婉兒被澆中了也必死無疑。界域會全毀,青冥想要修複被詛咒的天地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得以年計。
所以衛淵隻能想辦法打掉巫族所有偵騎,讓巫族看不清界域虛實,最好是能以為界域中有專門抵禦血咒的手段,從而改換其它手段。更換手段必然需要時間,衛淵現在是能拖一會是一會。
隨著天色泛白,青冥認主的第一天總算過去了。
衛淵返回界域,依舊是神彩奕奕。隻要青冥界域還在,他就相當於無時無刻不在修煉,雖然這種修煉方式遠不如在太初宮洞府打坐,但勝在細水長流。如果說西域普通地方靈氣是一,那麼青冥界域內現在就是十,而空穀懸青是兩百!
離開山門之後,衛淵才知道外麵的貧瘠。
天際漸白,新的一天到來,就是不知道今日巫族會有怎樣的攻勢,也不知會不會再來一次千人血咒。不過在衛淵斬殺了一位大巫後,至少短時間內巫族應該不會有大巫敢貿然出現在青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