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紙上是袁清言的全部資料,相當詳細。
袁清言出自普通人家,八歲通過仙宗統考,拜入三品福地修行。二十歲成就道基,三十七歲中進士,轉入大湯太學繼續修行。十年後在西晉出仕三年而小有名聲,得進入翰林院任編修。
五十九歲袁清言意外成就法相,當時頗為轟動,其後升任翰林院學士、禦史,六十三歲外放寧西郡郡守。
衛淵就有些頭疼了,這家夥居然還是法相!雖然可能如白楓書院院長一樣,屬於墊底的法相,但那也是法相。
袁清言此人性情偏執,認為聖人教誨就是亙古至理,不能有任何改變,不能接受任何質疑。他一向以敢言著稱,說話肆無忌憚,又因為雙袖清風、私德堪稱典範,所以朝廷上上下下無人能抓到他一點把柄,因此人人都覺得頭疼之極,惟恐惹上了這條瘋狗。
這份資料中並沒有用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等字眼。世家大族的情報資料用詞一向極為嚴謹,堪比史書。沒用這些詞,就說明在書寫這份資料的人眼中袁清言就不是那樣的人。
看完資料後,衛淵將玉紙放到一旁。晉王將這條瘋狗放到衛淵麵前,用意昭然若揭。不過衛淵此刻已經出招,接下來就看他如何應對了。
寧西郡現在一共有二十餘萬人,衛淵估計應該在二十二萬到二十五萬之間波動。現在衛淵已經把十四萬人掌握在手裡,那袁清言暫時隻能當個沒有子民的郡守了。
衛淵吩咐隨從去找曉漁,片刻後曉漁出現在衛淵麵前。
此刻的曉漁眼圈居然有些發青,眼中布滿了血絲,堂堂仙基修士居然搞得跟幾天沒睡好覺一樣。隻是他生得極好,眼下這副模樣看起來就多了讓人憐惜的意味。
一看到衛淵,曉漁就沒好氣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我忙著呢!”
衛淵堆起最真摯溫暖的笑容,給曉漁捏起肩膀,說:“師弟確實太辛苦了!”
曉漁一把打掉衛淵的手,沒好氣地道:“把你的爪子拿開,彆動手動腳的!你也知道我辛苦呀?”
“我怎麼會不知道?”衛淵一臉委屈。
曉漁道:“我剛把永安弄得有點樣子,你又扔給我兩個城!我就欠你的唄?”
衛淵賠笑道:“這事彆人根本乾不了啊!那些家夥不是我說,一個個都是紙上談兵。你看這些事我就根本沒法交給他們,稍不注意就會惹出大亂子來。”
曉漁一臉警惕地盯著衛淵,道:“你不會想著把西邊北邊那三個城也給我吧?伱休想!”
“絕對不會!”衛淵賭咒發誓,曉漁臉色才好看了些。然後就聽衛淵道:“那三個城我讓王語、徐意先各管一個,然後最後一個城由五個世家的人共管。”
曉漁頓時皺眉:“那群家夥不學無術,他們哪懂如何管一個萬人凡人城市?給他們一個村都管不明白。”
衛淵一拍大腿:“就是說啊!可我實在無人可用畢竟一下多了八萬人呢。要不這樣,你沒事的時候去那三個城轉轉,看他們哪裡做得不好就稍微指點一下?”
曉漁想了想,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衛淵鬆了口氣,就問:“糧食已經運到了吧?數量夠嗎?”
“你是說東邊來的那批?”曉漁搖頭,皺眉道:“我們派的人已經那個方向上所有商隊庫存都買空了,但也隻買到一百一十萬斤糧,隻夠七八天吃的。我正要找你說這事,庫裡的存糧也不多了,最多隻能支撐十天,得趕緊想辦法了。”
“不要緊的,我讓許驚風安排了兩個大型商隊到關內買糧,現在應該已經到涵陽關了,三天後就能回來。這兩支商隊回來,我們至少能多撐一個月。”
曉漁臉色好看了些,說:“糧隊回來後告訴我一聲,我要看看都是什麼品種、什麼成色,然後才好安排怎麼分發糧食。”
“沒問題。”
曉漁此時事情繁多,也不多留,徑自出門離開。不過飛出一段他才想起,衛淵自己好像一個城都沒管!
曉漁走後,衛淵繼續對著地圖苦思,這時一名隨從敲門進來,遞上一封信,說:“界主,寧西許家來的秘信。”
衛淵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漸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