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界域時,徐意有些忐忑不安,問:“我是不是闖禍了?”
“沒有,你能闖什麼禍?”
“我和使者吵架的時候不應該說自己是徐家的人,更不應該跟他們說自己的名字。”
徐意這麼會想,倒是省了衛淵很多解釋的功夫。
其實徐意就算透露了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是門閥子弟,彆說和馬匪勾結這點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就算是殺了人,隻要能找到一點點說得過去的理由,也都不用死。殺得如果是平民,那連理由都不用找,直接賠錢了事,而且賠的不多。
其實在來的路上衛淵就在思索袁清言派使者來的用意。
思前想後,衛淵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給自己羅織罪名,如果自己忍不住動了手,就正好遂了他的心意。
界石是衛淵立下的,身為界域之主,衛淵就應該是郡守,百年不變。百年以後或者界主轉讓他人,才會更換郡守。那時郡守才會由朝廷指派,界域也正式歸於大湯管製。
這是大湯慣例,開拓界主獨享前一百年的收益,百年後普通界石成熟,不再需要界主,疆域就歸與大湯。
衛淵立下青冥,這塊利益太大,晉王都忍不住下場爭奪。如果衛淵隻是一個小宗門弟子,那可以直接拿下了事。但衛淵是太初宮弟子,並且相當得宗門看重,是入了仙君法眼的人物,就不能隨意處置了。
晉王想要把衛淵拿下,也得找點交代得過去的理由。於是就有了牛進寶、袁清言的任命,而袁清言則是派了使者過來罵陣,就是想找替死鬼給衛淵扣上罪名,自己就不用像牛進寶那樣犧牲了。
一想明白這一點,衛淵立刻讓人追上去把使者團全部滅口。
且還不是簡單殺了了事。所有衣甲兵器都運回界域集中處理,屍體則是會運到西北方的一個小湖裡扔掉。那座小湖在界域之外,水裡麵生活著無數嗜血凶猛生靈。兩百具屍體扔進去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化為烏有,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既然袁清言想要往衛淵頭上安罪名,那衛淵就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從現在起,所有派來的使者一個都彆想能活著回去。就像剛剛那個使者,就算被挖眼割了舌頭,也有道術能夠醫好。哪怕死了隻要屍體裡還有一縷殘魂,或者隊伍中某個人有收魂手段,收走殘魂,回去後都能問出不少東西來,這些都是人證。
衛淵要讓所有使者都有來無回,袁清言就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
當然這隻是臨時的解決方法,並不解決根本問題。比如如果是衛淵處於袁清言的位置上,那根本連使者都不會派,直接找幾個平時看不順眼的手下殺了,把屍體往界域外一扔,就說是衛淵殺的,然後直接報上去。
整個過程根本就不需要界域參與,所以也不會受任何乾擾。
你衛淵覺得冤枉?沒事,有什麼冤枉可以和晉王去說。
罪名好辦,但袁清言封鎖糧道這一計確實極毒,正中衛淵軟肋。衛淵反複思索也沒有想出可行之策。其實史書上不是沒有解決糧荒的辦法,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衛淵不想用。
返回主峰,衛淵就問徐意有沒有出氣。徐意小臉微紅,點了點頭,就如受驚似的落荒而逃。
衛淵便離了主峰,去找孫宇。
幾天功夫,孫宇的院落又擴大了不少。現在是五進的院子,並且開辟了一個園子,裡麵移栽了幾十種西域植物。
院子裡新挖了一個池塘,裡麵遊著十餘條各色生物,隻有三條像魚,其餘的都是奇形怪狀、一看就很生猛。
一池子魚和奇怪生物看似和平相處,一個個懶洋洋的隻是偶爾才動一下。但是衛淵眼中這一池東西身上都有濃厚墨綠氣息,居然都是靈物。它們之間殺機四伏,每一個都在小心翼翼的尋找著其它生靈的破綻。
孫宇從房中走出,手裡拎著一大片豬肉,隨手扔進魚池。
魚池中突然炸起高高水花,無數身影閃電般來回穿梭,那片豬肉瞬間連肉帶骨地消失!
水柱回落,那十幾隻水生生物又恢複到各自安好的狀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衛淵都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在不到一息的時間裡就撕爛生吞了半片豬肉。彆說是普通生靈,就算是鑄體大成的修士掉進這池子裡也是凶多吉少。
孫宇每日還要忙著治病救人,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東西。
見到衛淵,孫宇就擦了擦手,問:“你怎麼來了?”
“有件大事想請孫師叔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