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指了指自己:“有我在這一戰就輸不了。”
曉漁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不過在心底把衛淵痛罵一頓之後,他的情緒倒是好多了。
曉漁走後,衛淵忽然回頭,對世家少爺小姐們說:“應該沒有援軍了。你們畢竟隻是來曆練的,打到這個時候,你們對任何人都足夠交待了。現在想回家的可以走了,再留下來可就是真的要死戰了。”
聽了這話,就有兩人麵露猶豫遲疑,衛淵見了,就溫聲道:“現在去主峰,在峰頂好好呆著,應該不會有事。能一路走到這個時候,已經足夠了,這份情義我會一直記得。”
兩位少爺一臉羞愧,幾位小姐盯著他們的目光簡直快要殺人了。不過衛淵揮手給他們附加了一道道力,兩人就徐徐升起飛向主峰。
主峰之頂,紀流離和張生並肩站著。紀流離忽然傾頭,似是在聽著什麼,然後苦笑:“沒有援軍了。”
“怎麼回事?”
“此前晉王一連下了七道聖旨給嶽晉山,讓他停止前進,都被嶽晉山拒絕。現在是宮裡直接來人了。”
張生隻是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紀流離向峰下又望了一眼,驚訝道:“那個想進勳功殿的家夥居然還有點本事,破解了我四道題目了,現在在做第五題。你想要動手的話,得等上一會了。”
張生點頭,問:“你一共布置了多少道題目?”
“一共隻有十二道。”
張生微微皺眉,她記得紀流離此前布置陣法的時候題庫裡足有上百道題,怎麼現在隻剩十二道了?
紀流離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其實最後三道題我也不會,隻是知道答案而已。她要能做得出來,我這個天機殿真傳讓給她做!”
張生這才稍稍安心。
北方,樓車內嶽晉山第一次從案後走出,施禮道:“見過趙總管。”
嶽晉山麵前是個麵白無須、身著淡紅衣袍、腰係青色絲帶的男人,完全看不出年紀。
男人細聲細氣地道:“嶽將軍是真覺得咱家不夠忙呀,非要咱家穿梭幾萬裡來見你。”
麵前這人是西晉秉筆總管趙統,在宮中權勢僅次於司禮總管劉全功。
“末將不敢。”嶽晉山再度行禮。
趙統剛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大膽!咱家都到了,大軍怎麼還不停?”
“總管乃是宮裡的人,軍務上的事不應該插手。”嶽晉山不卑不亢。
此時外麵響起陳到的聲音:“趙總管不能插手軍務,本撫總可以了吧?你這麾下將士都隸屬於我寧西府,你還不聽令,難道是想擁兵自立?”
嶽晉山長歎一聲,知道已事不可為。
陳到走了進來,說:“我若不來,你還不知道要犟到什麼時候!還不快給趙總管賠罪?”
嶽晉山沉著臉,但還是深深一禮。
陳到就扯了扯趙總管的衣袖,小聲道:“總管遠來辛苦,總不能空手而歸。老嶽這家夥不會說話,但事還是辦得很明白的。回頭我讓他狠狠備上一份厚禮,給您作回宮盤纏。”
趙統臉上終於綻放,笑道:“咱家這就要回去複命,不過總算把事辦成了,回去大王那也好交待。大王還在宮裡等著,咱家就不多留了,禮物就算了吧。”
陳到正色道:“這怎麼可以算了?不讓老嶽出一次血,我心裡這道坎都過不去。您放心,三日內禮物妥妥的送到府上,您收著就是了。”
趙統點頭:“既然是陳大人和嶽將軍的好意,咱家就不客氣了。”
陳到把趙統扯到一邊,低聲說:“這次老嶽開罪了大王,確實罪該萬死。不過寧西局勢凶險,換個彆的提督過來,萬一打了敗仗,下官這小命可就懸了。老嶽雖然毛病不少,可還是能認得真神,也確實能打,您看……”
“咱家省得了,回去跟大王說說,這提督還讓他做了就是,不過罰俸三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