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紅光中浮現兩道巍峨身影,並沒有繼續追。
界域中,衛淵正打算去孫宇小院治傷,走到半途,忽然停步。
寶芸正站在前路上,等著自己。
“師姐,你……”
寶芸轉身,恬淡的道:“我得走了。罵了老狗,事鬨得太大,所以家裡要帶我回去了。”
衛淵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看著寶芸空蕩蕩的衣袖,問:“你的傷要不要緊?”
寶芸揚了揚衣袖,說:“是有點麻煩,當時差點就死了。不過回去就好了,論仙家手段,我們寶家隻會多不會少,放心吧。”
“嗯,那就好。”衛淵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知道寶芸遲早是要走的,身為寶家未來希望,她自不可能長時候留在西域。青冥畢竟是以衛淵為主,寶家怎會容忍自家最出色的後輩輔佐他人?
可是此時真到了分彆的時候,衛淵才覺得相處的時間是如此短暫,好像才剛見麵,就又要分離了。衛淵忽然想起自己寫給寶芸的那封信,開篇是:一彆經年,甚是想念……
此次一彆,又要何年再見?
到了這個時候,衛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身所學的華美文章,全都拋到了九天雲外。
寶芸忽然伸出右手,說:“來,抱一下!”
“啊?”衛淵腦中一片空白,機械的張開雙臂,和寶芸輕輕擁抱了一下。
寶芸道:“將來你有所成就時,記得去家裡接我出來。”
“我會的。”雖然不明白寶芸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既然寶芸要求了,衛淵就正色承諾。
寶芸笑得很開心,開心得讓周圍都灑滿了陽光,然後她身影消失,空中一片樹葉徐徐飄落。
主峰上,紀流離輕歎一聲,說:“終於有人走了。”
張生淡道:“仙途萬載,總有人來,總有人去。”
紀流離皺眉道:“行了行了,彆酸了!求你了!你這修煉離殤時留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張生難得的臉色微紅,道:“這已經成了我道心的一部分,不太好改。”
紀流離忽然有些落寞,說:“寶芸走了,我才想起來已經離開宗門這麼久了。還是當初一起揍徐恨水的時候開心,可惜,這樣的日子可能再也沒有了。”
“仙路還長,我們才踏出第一步而已。再說我們現在要揍徐恨水,他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紀流離白了他一眼,說:“以後仗越打越大,要多動腦子了。怎麼樣,我這次虛張聲勢一計不錯吧?你留著最後兩劍不發,我用風水陣把你氣勢無限放大,這樣任何一個大巫接近都會有大禍臨頭的感覺。你看這次巫族幽巫來了四個,連聖巫都出來了,可是沒有一個大巫敢在界域裡現身。”
張生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不出劍比出劍還要有用。可這一戰,他就真成了擺設,雖然起到至關重要作用,但擺設就是擺設。
張生一聲歎息,道:“封禁仙劍,時候快到了吧?”
紀流離心中默算天機,片刻後展顏一笑,道:“恭喜你,隻剩三天了。”
張生吐出一口濁氣苦難歲月總算看到了曙光。
此刻在北方,那兩丈有餘的神秘巫士目光掃過麵前跪著的數名大巫,皺眉道:“你們真感覺到界域中央有一柄絕世仙劍在孕育?”
幾名大巫趕緊道:“千真萬確,我等願以祖巫發誓!”
“那倒是不能怪你們怕死了。嗯,絕世仙劍,絕世仙劍……人族果然狡詐。看來我們想釣法相,他們也想釣大巫,隻是你們幾個太怕死,沒有釣著而已。”
他輕撫下頜,籌思片刻,道:“此事倒是不可輕忽。去,布置祭壇,我要親自作法,再給那方地域再補一個仙劍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