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侯眼中流露出欣賞,說:“這塊墨是趙國製的,製墨之法乃是不傳之秘,唯有王家血脈才能製成。用這塊墨書寫的箴言咒符,威力超乎想象,且會有種種神異。當然最關鍵的是,它是大王修煉某種秘法的必須之物。
這東西在你手裡走了這麼一遭,你擔了罵名和因果,但也由此入了大王的眼,等如是立了一功。這點功勞雖然不大,但卻是立在大王心裡,日後朝堂上也是你的立身之基。”
衛淵明白,這就是拉攏了,隻不過對他來說,這還不夠。
襄侯又打開墨盒,從墨上用指甲切下來米粒大小的一塊,遞給了衛淵,道:“這個你且收好,過些時日有一樁機緣給你,需要用此物開啟。本侯觀你根基大而不純,這機緣若是把握得好了,你或許可以得到一點根本元氣。”
衛淵將這粒血墨收起,然後道:“無功不受祿,侯爺需要我做什麼?”
“眼下倒還不急,你隻需發展界域即可。三十年內若是能成一方手握重兵的諸侯,就是對本侯最好的回報。”
衛淵點頭:“儘量不辜負侯爺期許。”
說罷他就準備起身告辭,襄侯有些意外,問:“衛界主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衛淵沉吟一下,道:“侯爺,我想要點實在的東西。”
“但講無妨。”
衛淵道:“界域缺糧,現在已經有人餓死了。所以我想要點糧應急,不多,五百萬斤就行。”
襄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過他隨即神色如常,道:“最近幾年國內歉收,軍糧各方都盯得很緊。破碎之域又是戰亂之地,更是嚴加管控,縱是本侯也不太好處理這麼一大筆軍糧。”
衛淵道:“在下明白,那少要一點,兩百萬斤如何?”
襄侯笑容不變,端起茶杯慢飲一口,然後放下。
衛淵就明白了,於是道:“那再少一點,五十萬斤?”
襄侯輕輕撫摸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道:“這樣吧,我給你一筆仙銀充作軍資,如何?”
衛淵歎道:“有銀子也買不到糧啊?要不二十萬斤?”
襄侯道:“本侯給你一萬粒兵糧丸,如何。”
“多謝侯爺!”衛淵起身行禮,然後出了涼亭,上馬遠去。
等衛淵走遠,老仆哼了一聲,道:“這小子真不識好歹!”
侍女也問:“他總是要那些累贅之物乾什麼?二十萬斤糧也沒有多少錢。”
襄侯緩道:“國內連年歉收,現在糧食各地都看得很緊,有些地方官府之間為了搶糧都打了起來。他盯著我要糧,是要看看我們能不能搞得定地方官府。此外有糧的話想要運出來,還得通過寧西府,這裡可是邊軍的天下。
所以他咬死了就是要糧,然後就試探出我們在地方官府沒有根基,在軍中也無門路。嗬嗬,確實奸猾。”
老仆道:“這小子的胃口不小,且桀驁不馴,恐怕不太好收服。”
襄侯微微一笑,淡道:“能觀血墨而不動,這是個梟雄。不過他若以為這樣就能難住我們,未免也太小看本侯了。等過些時日機緣開啟,他自然會知道我們能給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