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劍士臉上突然現出極度痛苦和掙紮,雙手捧頭,全身慢慢蜷曲,不斷顫抖,斷斷續續發出野獸般的號叫。
變故突如其來,衛淵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布衣劍士的身影也開始不斷扭曲,斷斷續續地道:“就在這裡……下麵……找到它……小心……”
衛淵眼前景物一陣扭曲,神識已經退出了劍柄。
劍柄忽然粉碎,化為浮沙,從衛淵手中滑落。巨劍劍刃上也出現了大片斑駁鏽跡,慢慢出現龜裂,也是毀了。
衛淵怔了一怔,然後開始查看剛得的劍典。但是一看,衛淵就是心中暗罵。這部劍典中隻剩下總綱和一式一畫開天,其餘的都是零碎內容,隻剩下隻言片語。而總綱中也是缺漏百出,幾乎無法照著修行。
相比之下,三目鳥首送來的劍典雖然名為殘缺,但是內容要詳實得多,不光有總綱,還有四式劍法。
兩部劍典中都留有真意感悟,感悟都是出自布衣劍士,但是月中陰影給的明顯更完整,立意也更高遠深沉。
衛淵將劍典的事先放到一邊,開始打量周圍,準備先破開這方小世界和師父大師姐會合。
布衣劍士最後突然發狂時說的隻言片語中,明顯意指此地還有其它威脅。衛淵也不敢大意,至少那怪物還沒有死。
衛淵正準備對白玉廣場下手,忽然側方虛空破開,張生和紀流離走了出來。
“老師!”見到張生沒事,衛淵頓時大喜,就奔了過去。
一點鋒銳劍氣忽然出現在衛淵咽喉處,衛淵本能的急停,站在了距離張生一丈處。張生麵無表情,手中多了件文士衫,遞給了衛淵。
衛淵低頭一看,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身衣服早已稀爛,該露不該露的都在外麵。他趕緊接過文士衫,手忙腳亂地穿上。
紀流離忽然扔過來一個藥瓶,說:“造化玉露,喝了。”
衛淵手一抖,差點沒接住玉瓶。造化玉露是造化觀鎮觀之寶,擅能修補元神、補完道基,一瓶就是十萬仙銀起。
衛淵看看萬裡河山上的十幾道劍痕和幾塊焦土,怎麼都舍不得喝。
“喝!不然洗煉!”
紀流離多年積威依然有效,衛淵微顫,隻好把造化玉露一飲而儘。
張生看看紀流離,再看看衛淵,麵露狐疑。
紀流離盯著衛淵,直到他把最後一滴喝下,沒有留下一點,方道:“你剛才究竟遇到了什麼?還有沒有隱患?”
想起和布衣劍士的一戰,衛淵也是心有餘悸,於是簡單講述戰鬥經過,然後道:“這人怕是個很厲害的法相修士。”
“隻是很厲害?你自己看看吧。”紀流離遞給衛淵一本勳功冊。
衛淵接過一看,入眼就是排在最前的一個名字:衛淵,天功一萬三千一百,餘七千三十。
“這不可能?”衛淵下意識地道。
按太初宮天功計算規則,一名法相極限就是六千四百天功。衛淵記得自己上次已經把天功花得隻剩下個位數,也就是說,這布衣劍士竟是七千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