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也不以為意,大笑三聲,推門而去。
今天神廟中的不死怪物們算是倒了大黴,衛淵如閒庭信步,一路深入,收割著陰氣,讓道基靈性一點一點增強。
成就萬裡河山之後,衛淵心氣本來就已經不是一般的高,再受張生天天耳濡目染,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能有擊殺不死怪物收割陰氣的途徑,衛淵自不會錯過。
如今道基修得大地產生靈性,其實已經十分恐怖了,但衛淵總是覺得還稍稍欠點霸氣。畢竟不是天穹有了靈性,更不是混沌有了靈性。而這兩樣也不算絕頂,隻有道生一之前的無,才是低修們紙上論道時理論意義上的最強。
大地有靈,還沒到橫壓一世的程度。也就穩壓曉漁一頭而已。
想到曉漁,就想到了故人們,衛淵嘴角揚起的同時,心中又是一痛。
進入通道後,衛淵身邊就出現了那個道基武士。他麵無表情,但雙眼有神,手持刀盾,背後也背著一把發射飛劍的槍。道基武士一馬當先進入通道,衛淵持槍跟在後麵,兩人不疾不徐的前行,收割著不死怪物。
衛淵謹慎的計算著每一絲道力的生成和消耗,儘可能將消滅一個不死怪物所花的道力降到最低。
此時一個不死怪物闖入了衛淵的神識。借助道基武士的雙眼,衛淵看清了這個不死怪物的樣子。他還保持著人形,身上套著件皮衣。皮衣還沒有徹底朽爛。這隻不死怪物是道基初期的實力,明顯比其它不死怪物要弱一些。
衛淵繼續深入,又到了發現法相怪物的地方。這處洞穴裡處處都是些散亂的骨頭,有些是人,有些是動物的,不知道積摸了多少年。
衛淵越過此地,繼續深入。
在前的道基武士手持重盾,防禦力堪比衛淵本體,有他擋在前麵,就算迎頭撞上法相怪物也能抵擋一二。
破碎之域,青冥。
這裡劫後餘生、滿目瘡痍。
此時主峰議事廳中,太初宮眾修又聚在一處,但個個氣息虛浮,有的人身上還有著缺損沒能補全,看起來異常淒慘。眾人麵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此時他神完氣足、四肢健全,看著一群零碎的太初宮修士,格外高傲。
他以鼻孔望著眾修,道:“我許家老祖慈悲,特意許下三個恩典,你們跪謝之後,自可保你們無事。如若不從,大軍立刻就開進界域,到時休怪刀下無情,雞犬不留!”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三大恩典是:
其一:允爾等自行抉擇,可入許家,賜許姓,另每人可得傳一式千秋劍典!”
“呸!!”崔聿一口口水就吐了過去。
那使者慌忙躲開,怒道:“彆給臉不要臉!”
崔聿冷笑道:“我是崔家的人,讓我改姓,你們許家也配!”
使者即道:“你要是崔天鱗,這話我自不會說!你若是身在崔家,這話我也不會說。但現在你站在青冥,站在我許家的地界上,區區一個天基,哪個世家門閥中不是幾十上百?誰知道你是誰,誰在乎你是誰?!”
崔聿臉色鐵青,還是第一次鬥嘴上吃了虧。此時鋤禾真人拉了拉他,道:“且聽他說完。”
使者哼了一聲,道:“還是真人識時務,我回去後定會美言幾句。這第二個恩典,就是家中會派人來接任節度使一職,節度使下所有官職不變,不過人選可能會換一換。”
“其三,造冊登名。界域裡的人隻要鑄了體,就可給我許家私民的身份,此後無須再繳納丁稅戶稅,隻需交我許家的稅即可。”
“有這三項恩典,老祖會出手庇護,界域內自可安居樂業,不用像之前一樣打生打死。”鋤禾真人道:“如果我們不接受呢?”
使者冷笑:“現下十萬私軍、十萬官軍就在界域外停著,不接受的話自是大軍開入,殺個人頭滾滾!殺光了刁民,這塊地方還是我們的。”
眼見眾修殺氣漸生,使者卻是不懼,隻是冷笑道:“沒了衛淵,界域之力就動用不了,你們此前的殺招就沒用了,凡人就隻是凡人!張生再死,你們又拿什麼擋我許家諸多法相長老?打起來的結果,不用我說了吧?
你等也不用指望宗門。太初宮現在自身難保,上次護你們的那一位同樣身受重傷,又有餮真君盯著,她根本動彈不得。”等使者說完,鋤禾真人方道:“這位使者說的確實有道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使者越聽越不對勁,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鋤禾真人笑道:“其實老道貪生怕死,又懶散慣了,受不得束縛。所以為了念頭通達,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你們,然後老道收拾東西跑路。至於這裡死多少凡人,跟老道又沒關係,業力都是你們承擔。老道隻能為他們報點仇,多殺幾個姓許的。”
使者的氣焰立降。
法相真人要是不要臉起來,還真是讓人頭痛,真君都不一定有辦法。再說太初宮也不是沒有真君,甚至數量遠遠超過許家。
此時門外有人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家夥不過是個小小使者,雖然口出狂言,但殺之無益。你且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要開戰的話,那我這裡有兩萬南齊銳士,正好試一試你家私軍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