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顧醒秋握拳,朝著宋梓陽被挾持的方向跑去。
在風的加持下,她像是有了翅膀。
邵山月被引來一處山穀。
來到山穀後,屍體們的速度明顯變慢。
邵山月此時看清了糾纏在屍體背後的東西。
是一朵花。
一朵紮根在屍體,在屍體背部熱烈盛放的紅色花朵。
花朵是活著的。
翕忽間,隱約能看到柔粉色的內裡盤根交錯。
每次來到汙染,葉鳴都不免拍手稱讚其中奇形怪狀的事物。
屍體三五成群,將邵山月為中心,圍在了正中間。
邵山月腦子一轉,能不能把自己和眼前的花朵人同頻!
說乾就乾。
邵山月伸手,捕捉空中花朵人的頻率。
花朵人的頻率雜亂,像是病人臨危之際的垂死掙紮。
邵山月調整自己的頻率。
花朵人湊近,花朵細細貼在邵山月臉頰,屍體冰冷的體溫透過衣服浸過來。
邵山月嘴一撇,推開了貼在自己身上的屍體。
在邵山月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波動,花朵人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
不遠處,一個花朵人站在高台上。
說是高台,其實是個石堆,大大小小的石頭被整整齊齊堆好。
高台上的花朵人背對月亮,發出一聲尖嘯。
邵山月:花有發聲器官嗎?
空中滿是漂浮的白槿種子,此時月光朗照。
如水的月光下,白槿的種子飄飄蕩蕩,像是霧蒙蒙的細雪。
台下的花朵人互相應合,一聲聲尖嘯拔地而起。
它們背對著月亮跪下,弓著背,讓背上的花朵充分淋浴在月光下。
像是在拜神。
不符合身體力學的關節和脊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邵山月眼睜睜看著某個屍體的脖子擰了好幾圈,之後無力地垂在地上,像是個被戳破的氣球。
花朵張開內裡,貪婪地等待白槿種子的飄落。
一切都安靜下來。
白槿……
邵山月盤著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撐著臉,一隻手貼在地麵上。
“太安靜了,我不喜歡。”
地麵涼如水,卻和屍體冰冷的溫度些許不同。有一種獨屬於大地的廣博和理智。
土地開始回應邵山月,轟轟作響。
震動從邵山月手掌擴散,急如閃電,向花朵人站的地方席卷。
整個山穀像是被放在罐子裡的骰子,猛然抖動起來。
巨石跌落,震耳欲聾。
屍體被花朵控製著站起來,有些屍體軟踏踏的,像是被剁碎又重組的肉泥。
邵山月:嘔。
察覺到了罪魁禍首,從高台上跌落的花朵人吼了一聲,所有花朵人朝著邵山月襲來。
猛然,地裂悄然出現,裂縫十幾米深,像是大地睜開的一隻狹長眼睛。
所有花朵人猝不及防下掉下裂縫。
地縫合攏。
在泥與土的巨大重壓下,花朵人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碾碎成粉末,融進了土地。
“搞定!”
邵山月拍拍手,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和自己褲子上的土。
整個山穀,都被大災席卷,穀不成穀。隻有邵山月和她站立的方寸之地玩好無損。
邵山月雙手合十,鼻尖抵在合攏的食指尖,微不可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