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男人和顧醒秋擦肩而過,雙目無神,嘴裡叼著根煙,遊魂似地飄進了樓裡。
叼著的煙是西洲夢!
西洲夢和彆的香煙有很明顯的區彆,那就是西洲夢較其他香煙細長。
又細又長,尤其放在成年人手中,像是一隻脆弱的花莖被握住。
“我們走了將近一刻鐘,從踏入棚戶區而後到這裡。裡麵的人不是在睡覺,就如剛剛那個男人一般,叼著根西洲夢。”
“他在二單元四樓402”
兩人踏入小樓。
一進入小樓,不如外麵那般炎熱。
小樓樓梯邊緣處是厚厚的,沒有被走來走去的鞋印踩乾淨的灰塵。
除了在陽光下清晰可見的灰塵,還有人。
剛一進門,就見一個人背靠在牆上,軟踏踏的,閉著眼,臉上掛著滿足的神色。
兩人繞過眼前的人,繼續向上。
樓道黑白二色夾雜,說是白色也不儘然,白色都染上了灰。說是黑色也不儘然,黑色被踩地也有點灰。
整個樓道都是無意識的灰,混混沌沌的,就像在這裡的人。
“我之前來過這裡,不是這樣的。”
顧醒秋右手支撐左臂,左手在臉上摩挲,做思考狀。
“那是什麼樣的?”
“那時候,大街小巷很熱鬨,到處都是叫賣聲,呦嗬聲,摩托路過的嘈雜聲音……至少樓裡會貼著喜慶的對聯。”
兩人走到402麵前,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裡麵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一聲似乎撞到重物後低低的哀嚎。
邵山月一腳踹開了門。
門內擺設陳舊,地上是黑灰色的水泥,硬邦邦的,玻璃大敞著。
有個男人,騎在客廳陽台牆上,屁股下是連成長繩的床單,正不住哀嚎。
顧醒秋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王峰。
王峰胖墩墩的,矮矮的,四肢短小,像個甲殼蟲。
一被抓到,王峰立馬舉起雙手:
“我說,我都說。彆傷害我。”
邵山月似笑非笑:“你這是看到我們了,要跑?”
王峰咽了口唾沫,不住看看邵山月和她張牙舞爪的頭發,還有近在尺咫一手把著他的顧醒秋。
最終將乞求的目光投在了顧醒秋身上。
“你們一看就不是這的人。目標直拉拉的衝這裡來,我很害怕的呀。”
王峰解釋道,又接著說:“但是你放心,我現在絕不會跑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再跑,可能就是屍體了。”
棚戶區的人精明顯更會比王祖德看眼色,王峰不住點頭。
說話期間,還殷勤地端來了兩杯涼水。
“兩位妹妹,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王峰搬來三個小板凳,三人呈三角形的頂點,分彆坐好。
至於沙發,彆說了,沙發上的彈簧直白得蹦出來了。
注意到邵山月和顧醒秋連拿起杯子的舉動都沒有,王峰臉色未變,依舊笑哈哈的,帶著點低頭哈腰的諂媚。
“我們為什麼來找你,你想不到嗎?”
邵山月故弄玄虛。
王峰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自己最近安分得很,啥都沒做,這兩人到底來找他做什麼。
“妹妹,你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守法公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