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們現在是流犯,身份不同,你大哥大嫂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而力不足。”
聞言,趙寧抿了抿唇,眼底的光漸漸暗淡下去,難過得不想說話。
她出身名門貴族,平日裡是囂張跋扈了些。
但她骨子裡流淌的血是善良的,正義的,有著一顆不為人知的俠義之心。
她很想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逃離魔爪,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她卻差點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若非葉芷汐花錢跟官差打點好關係,他們連馬車都沒得坐。
想到這裡,趙寧難過的直掉眼淚,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悲哀。
見狀,趙大娘子連忙摟住趙寧的肩頭,讓她倚在自己懷中啜泣。
霎時,車廂內的氛圍愈發沉悶壓抑,令人幾近窒息。
見趙寧哭得如此傷心難過,葉芷汐眼神微黯,微不可聞歎了口氣。
“你也不要太過於傷心了,那些孩子身中劇毒,即使咱們把人救出來,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嗚嗚嗚......”趙寧聽聞哭得愈發傷心了。
不知是為那些可憐的孩子,還是惱恨自身的無能為力。
趙大娘子心中亦是難過,此刻又被趙寧的哭聲所觸動,眼眶微微泛紅。
她輕輕拍了拍趙寧的肩膀,柔聲勸導:“寧兒啊,人有時需懂得認命。”
葉芷汐沉吟片刻後又道:“此事我會尋機與劉大哥商議,待下次途經城鎮時報官,請官府查辦吧。”
畢竟破案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和物力。
而他們現在是流犯,時間與精力皆有限,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日薄西山,殘陽如血。
隊伍迎著日落餘暉繼續趕路,在天黑前終於抵達桃花鎮。
桃花鎮設有驛站,劉勇輕車熟路的帶著隊伍前往驛站休息。
路上的行人對他們避之不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些人是乾嘛的?怎地穿得破破爛爛,身上又臟又臭,我聞到這個味道都快吐了。”
“瞧著他們個個瘦骨如柴的模樣,身邊還有官爺跟隨押送,應該是被流放的犯人。”
“原來是流放隊伍啊,我還以為是乞丐幫,又或者那個地方鬨饑荒逃過來的難民。”
“俺滴個親娘勒,他們身上好臭啊,到底幾天沒洗澡了......”
路人嫌棄且嘲諷的話語,隨著風聲傳進官差和犯人的雙耳之中。
那些臉皮薄的犯人麵頰滾燙,自卑的低下腦袋,雙眼靜盯著前者的腳後跟走路。
趙二娘子不信邪,抬起胳膊嗅了嗅,想聞聞自己身上有多臭。
刹那間,一股臭酸味像泔水一樣直竄天靈蓋,差點沒把她中午吃下去的野菜饃饃給吐出來。
“嘔......”
老天,這什麼味啊?太難聞了吧。
不行!她今天晚上就要洗澡,即使是冷水澡,她也要洗。
須臾之後,隊伍順利抵達驛站。
按照慣例,犯人住在大通鋪,官差則住在樓上客房。
這家驛站年久失修,破爛不堪。
葉芷汐身上有錢,去旁邊客棧單獨開了一間上房,帶著趙大娘子四人上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