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風徐徐。
葉芷汐身輕如燕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刺史府的內院。
當她路過一個院子時,偶然間聽到了從房間裡傳出的兩個女子的對話聲。
“娘,我派出的人到現在都沒有送來任何消息,如果他們失敗了,那我該怎麼辦啊?”
吳春麗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和擔憂,心裡更是惶惶不安。
“慌什麼?”吳夫人眼神嚴厲地剜了吳春麗一眼。
“隻要你父親還在朝廷中擔任官職一日,他們就翻不了天!”
言罷,吳夫人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吳春麗,滿腹不解地問道:
“不是娘要責備你,你已經嫁人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懷上子嗣?莫不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提及此事,吳春麗心中委屈不已,嘴唇微微抿起,眼眶中漸漸蓄滿了晶瑩的淚花。
她聲音略寫哽咽地回答道:“娘,您這樣說真是冤枉我了。
並不是我不想生孩子,而是秦明不願意與我同房。
自從我嫁入他家以來,秦明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要麼徹夜不歸,要麼就睡在小妾的房間裡。
長此以往,我甚至連他的麵都很難見到,更彆提有機會懷孕生子了。”
語畢,吳春麗輕輕地擦拭了下眼角的淚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在秦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丈夫經常花天酒地,夜不歸宿,小妾和通房丫鬟一大堆。
公婆對自家兒子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兒子胡來。
她簡直快要憋屈死了!
偏偏婆家人個個都是善於逢場作戲的高手,讓人根本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是以,她在夫家所遭受的所有委屈和不甘,沒人能感同身受,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咽。
看到吳春麗哭得如此傷心,吳夫人輕歎一聲,原本想要責備她幾句,但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那你也不能做出如此善妒的事情來,甚至還雇人去殺人滅口。
如果這件事情被你夫家知道了,他們以後會如何看待你?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後果?”
“娘,我也不想這樣啊。”吳春麗滿心委屈怨恨地替自己辯解道。
“可是那個小賤人非得找上門來,將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如果我不斬草除根,往後鬨出更大的動靜,我以後在外麵還怎麼抬得起頭來做人?”
聽到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吳夫人氣得差點跳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多年來悉心教導的女兒,竟然會如此愚蠢!
為了一個男人和一點小事,就把自己和娘家人置於險地。
真不知道她腦子裡除了裝男人,還能裝什麼東西!
吳夫人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恨鐵不成鋼地教育道:
“這種事何須你親自出馬?隨便派遣一名親信去處理即可,何必讓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
“娘,我知道錯了,求您一定要幫幫我,不然女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