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葉芷汐眼神複雜地看了李婆婆一眼,壓低聲音對趙寧說道: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在經曆過全家被滅後,隻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他不僅要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還要替死去的親人討公道,怕是早就承受不住自我了斷了。
但這位李婆婆不僅找到你大哥告狀,還隨身攜帶證據,可見她時刻記著自己的仇人,也說明她早就做足了準備。
隻為有朝一日,能將仇人繩之以法,送去下地獄,他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聽到這番話,趙寧感觸頗深,讚同地附和道:“嫂嫂說的對。
如果換做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我就算是死,也要帶著仇人一起死,替親人報仇雪恨!”
就在葉芷汐幾人說悄悄話的空檔,吳文峰被李婆婆懟的啞口無言,渾身冒冷汗。
吳夫人也差點喪失理智,尖聲尖氣地說道:“你彆在這兒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若是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
當年,她命人放火燒死李家十幾口人這件事,做的非常隱秘,肯定不會落下什麼把柄的。
今天這死老太婆突然跳出來指證他們,指不定是故意詐他們的話,從而借用王爺的手來除掉吳家。
吳夫人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死老太婆的手裡肯定沒證據,他們決不能先自亂陣腳,讓她鑽了空子。
“證據在本王這裡。”
伴隨著趙鈺冰冷蝕骨的聲音響起,吳夫人一下子從雲端跌落泥潭。
她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前去,隻見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麵容冷峻地拿起一個破舊的小皮包。
葉芷汐聞聲側目看過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遇到眼前這位嫉惡如仇,鐵麵無私的大反派,吳家就像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
就算沒有李婆婆這件事,趙鈺也不會輕易放過笑麵虎吳剛。
畢竟他們當日進城就遇到刺殺一事,確實是跟吳剛有關,修理他也是遲早的事。
趙鈺從小皮包裡拿出來一條淺粉色手帕,上麵的針線有些勾絲褪色,可見年色有些久遠了。
見此一幕,吳剛和吳文峰父子倆頓時緊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一旁的吳夫人手裡冒出一層薄汗,頓時覺得小腿肚發軟,險些站不穩身子。
趙鈺看到李婆婆,沉聲問道:“這是何物?”
“回王爺的話,這是我孫女自己繡的手帕。”
看著自家孫女的手帕,李婆婆心裡十分難受地解釋道:
“自從我孫女突然暴斃之後,我們便將她的東西留下來作紀念,這樣也有個念想。”
“一個手帕能證明得了什麼?市麵上多的是!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找來的偽證?”
吳文峰理不直氣也壯地大聲反駁李婆婆的話。
但說話聲音大,不代表自己是無辜之人。
看著吳文峰跳腳的模樣,葉芷汐勾了勾唇,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嗬,說話這麼大,原來是心虛了啊。
早知道昨個夜裡就該給他多下點毒藥,讓他疼得起不來床。
麵對吳文峰的質問,李婆婆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
手帕是女子私密之物,確實不能證明什麼。
但你知道我讓下人收拾我孫女遺物的時候,還拿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