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她早就診斷出李婆婆的身體幾乎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她能撐到今日,已是強弩之末,回天無力了。
李婆婆臉上掛著釋然的笑容,可見她走的時候並不痛苦,大家心裡一陣唏噓。
趙寧眼眶裡泛著淚花,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好不容易大仇得報,她卻突然走了,怪讓人難受的。”
她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會有那麼多的不公?
好人沒好報,壞人卻能獨善其身,日子過得逍遙快活。
葉芷汐心裡也不是滋味,喃喃道:“就這樣子走了也好。
婆婆的親人都被吳家人給害死了,她一個獨活於世上,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雖說她可以用針灸之術將李婆婆搶救過來。
但李婆婆年歲已高,腿腳不便,又患有心悸。
即便她能救活過來,李婆婆也會變成植物人不能動彈。
與其讓她每天像個活死人一樣的苟延殘喘,倒不如讓她去找自己的親人團聚。
眾人想起李婆婆之前的淒慘遭遇,一個個都沉默了。
趙鈺輕歎一聲:“將她厚葬吧。”
語畢,他看向正在清理刑場的幾個官差,將李婆婆抬下去安葬。
趙珩送趙大娘子和趙寧回客棧休息,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仿佛頭頂上籠罩一團烏雲。
葉芷汐則留下來跟趙鈺一起查案,才知道吳剛早已死在獄中,他是被人毒死的。
趙鈺推測,應該是吳剛的背後之人擔心他會供出自己,才會派人將其毒死在牢裡,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同時向趙鈺示威添堵,給他增加查案的難度。
由此推斷,進城刺殺一事應該是熟人所為,除了京城那幾位,沒人敢取他的命!
葉芷汐黛眉微顰,眸光認真地看向趙鈺,問:“那你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如果對方故意給趙鈺使絆子,那他們還得在平陽城多待些時間。
萬一朝中有人借題發揮,說趙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參他一本,狗皇帝又該找他麻煩了。
趙鈺唇角微微上揚,眸光危險地說道:“雖然沒有查到幕後之人,但我查到了其他更有意思的事。
吳剛貪贓枉法,壓榨民脂民膏,還私吞朝廷賑災銀兩,涉及金額多達幾十萬。
此外,吳剛私底下還私自購買良田百畝,私人宅院十幾家,用來安置年輕貌美的良家婦女。
即便吳剛沒死,此事傳回京城之後,他一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聽聞此言,葉芷汐眼眸微睜,佯裝不知情地問道:“那死老頭竟然貪了幾十萬兩?!”
趙鈺皺了皺眉:“但我估計不止這些。
我派人去查封吳家的時候,他早就把全部財產給轉移了。”
葉芷汐心虛的咽了咽口水,咳咳,不是轉移了,是全部進她空間裡了。
“那你們可有查到財務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麵對葉芷汐的疑問,趙鈺搖了搖頭:“我猜測,應該是轉移到秦家去了。
另外,我還查到秦家也有問題,他們假借蘭月坊之後,儘乾些違法之事,殘害平陽城的百姓。”
葉芷汐眼底寒光乍現,冷聲道:“正好一鍋端了,還平陽城百姓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