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汐和趙鈺對視了一眼，覺得這種事挺稀奇的。
“死而複活？你先說說怎麼回事。”
已經凍死的人又活了過來，不是天方夜譚，就是有貓膩。
劉勇聞言急切道：“那死者是流放隊伍裡的一個老頭。
他昨夜凍死在鋪位上，我便讓人把屍體丟在外頭，等天亮再送去安葬。
哪曾想他今早上又回來了，但他神誌不清，見人就咬。
我見他情況不對勁，便讓人將他綁了起來，就想請王妃過去瞧瞧怎麼回事。”
葉芷汐越聽越覺得玄乎，試探性問道：“你確定他是凍死的？”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她不信有人會死而複生。
畢竟這裡又不是仙俠世界，隨便渡些靈氣便能讓人起死回生。
“我敢以性命發誓！”
劉勇語氣篤定，那堅定的眼神像是要入黨。
他常年押送流犯，每年死在路上的犯人數不勝數。
誰死沒死透，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但那位死而複活的老者，他卻是一點兒都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葉芷汐輕頷首：“行，那我隨你去看看吧。”
“多謝王妃。”
劉勇走在前麵給葉芷汐帶路，又將昨夜之事闡述了一遍。
“我們當時好幾個人去探他的鼻息，確定沒氣了才將他丟在外麵。
即便是我們判斷錯誤，但他身子骨弱，又是大雪天的，哪能熬到天亮，還自個兒回來了。”
聽聞此言，葉芷汐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劉勇的說法。
她昨晚從空間裡出來已是後半夜，外麵又下了一場小雪。
在這樣極度寒冷的天氣下，身弱的老者在野外挨凍，是很難存活下去的。
不多時，劉勇領著葉芷汐來到流犯所暫住的院子。
這個院子位置偏僻，平時也沒什麼人來，倒是方便了官差看管流犯。
葉芷汐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那刺耳的尖叫聲，嘶吼聲，以及驚慌失措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令人聽了有些頭皮發麻。
葉芷汐和趙鈺對視了一眼，深知此事不簡單，估計有些棘手。
來不及多想，劉勇已經領著他們走進內院，卻見場麵一團糟，活像菜市場似的。
曹旺和其他官差在維護秩序，小張將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壓在身下。
那男子嘴裡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仿佛喉嚨被刀片劃過一樣聽起來格外滲人。
劉勇皺了皺眉，幾步上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先前離開的時候，這幾個流犯還算清醒，並未像現在這般神誌不清，見人就咬。
小張死死地壓住身下的男子：“頭兒，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隻知道他被那老者咬了之後，他就開始發瘋發狂，大吼大叫，逮住個人就咬，像條瘋狗一樣。”
一旁的曹旺附和道：“我們怎麼阻止都沒用，他就像石頭人似的，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不知道疼痛？”
葉芷汐立刻抓住了關鍵詞，目光銳利地掃了眼發瘋的幾個人。
這幾個身體不知疼痛，沒有任何情緒，完全不符合活人的症狀，倒像是行屍走肉的喪屍。
曹旺神情凝重道：“沒錯，我們剛才想敲暈他。
卻見他頭如銅鐵般，一點兒知覺都沒有，反而激怒了他，咬傷了很多人。”
聽聞此言，葉芷汐的視線落在曹旺手中桎梏住的青年男子身上，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她仔細一看，才想起來是楊小洋，之前中蛇毒的小男孩。
楊小洋這會兒已經被同化，他麵目猙獰地瞪著眼前人，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像極了惡鬼。
“小洋啊，你不記得娘了嗎？我是你娘啊...”
楊小洋的母親守在一旁，那滄桑的臉頰上布滿了淚水。
她實在想不明白，好好的兒子為何會變成這副癲狂的模樣，跟之前判若兩人。
葉芷汐黛眉微顰，幾步走上前，準備給楊小洋把脈。
“你們按住他，我給他把把脈。”
“好的，葉姐姐。”
曹旺和另外一名官差合力按住奮力掙紮的楊小洋。
葉芷汐蹲下身，指尖搭在楊小洋的脈搏上，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楊小洋的脈搏很輕，猶如燈儘油枯的將死之人。
但眼前的楊小洋卻精力十足，需要兩個成年男子才能勉強控製住他。
這種怪異不符合常理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葉芷汐站起身，轉頭看向劉勇，問道：“昨夜凍死的人是誰？”
“是他。”
小張連忙回應道，眼睛看向被綁在石頭上的男子。
葉芷汐快步上前，給那名發瘋的男子把脈，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這時，趙鈺察覺到葉芷汐的神色不太對勁。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汐兒，怎麼樣？此人是瘋是魔？”
聽到趙鈺的詢問，葉芷汐並未立刻回答。
她鬆開那男子的手，又探向他的鼻尖，試探有沒有鼻息。
緊接著，葉芷汐才抬頭看向劉勇，神色嚴肅道：“劉大哥，你確定他是活人嗎?”
劉勇聞聲心口一跳，反問道：“王妃此言何意？”
他覺得葉芷汐話裡有話，繼而快步上前，彎腰去探那男子的鼻息。
下一秒，劉勇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險些倒在地上。
“姐夫，你怎麼了？”
曹旺不明所以，連忙上前扶住劉勇，眼神擔憂地望著他。
“他...他沒有呼吸。”
劉勇艱難地咽了咽唾沫，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心跳卻莫名加快起來。
此人沒有呼吸，卻又還活著，莫非是鬼上身？
聽到劉勇的話，小張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感覺自己腦子都快不夠用了。
小張試探性地問道：“他沒有呼吸，那他為什麼還會動啊？”
此時，那男子麵目猙獰，如同惡狼般凶狠地瞪著眾人。
要說他已經死了，在場的其他人都會心存疑惑，不太相信劉勇的話。
但葉芷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顛覆了自己以往的認知，不得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鬼怪傳說。
“沒錯，他的確已經死了，沒了心跳和脈搏，與死人無異。”
“難道...他昨晚上被孤魂野鬼附身了？”
葉芷汐搖了搖頭，正色道：“非也。
這世上本無鬼神之說，不過是世人被真相所蒙蔽而找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