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早點休息。”
趙大娘子不疑有他,跟著葉芷汐進了屋。
綠枝和牧雪在收拾床鋪,一旁的趙寧在給楚筱冉換藥。
當葉芷汐和趙大娘子進來時,門外忽然響起田大娘小心翼翼的聲音。
“幾位貴人,我煮了些甜酒湯圓,你們出來吃點暖暖身子吧。”
聞言,趙寧眼眸微亮,興奮道:“哇,有甜酒湯圓哎。”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甜酒湯圓了。
今天運氣不錯,正好解解饞,吃完再美美地睡一覺。
“大娘,給我來一碗。”
趙寧人未到聲先至,話語間充滿了期待之意。
原本有些局促不安的田大娘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笑著回應道:“好勒,我就這去給你盛過來。”
她早就看出來葉芷汐等人身份不凡,非富即貴,還全然不畏懼知府大人的權威。
畢竟像他們這樣遇事從容鎮定的人,想必是見慣了大場麵的貴人。
若換做是其他人,在得知周柏林是知府大人的親戚後,哪裡還敢得罪他半分?
隻怕早就換了一副嘴臉,上趕著巴結討好周柏林,更不敢說出送周柏林去官府治罪的話來。
更何況,他們今天也是為了救她女兒,才會路見不平卷入這場風波。
倘若周柏林日後去找他們的麻煩,她心裡也會過意不去,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她就想著將家裡舍不得吃的食物,用來招待他們,算作是補償。
在場的葉芷汐也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田大娘的心思?
但她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若無其事的吃完甜酒湯圓後,與大家擠在大通鋪上休息。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沒過多久,大家都沉沉睡去了。
誰知他們剛睡著沒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葉芷汐猛然睜開眼睛,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窗戶邊,透著縫隙往外看去。
月色朦朧,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翻過牆頭,跳進了院子裡。
他們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或物品。
葉芷汐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這些人半夜鬼鬼祟祟的私闖民宅,要麼是入室搶劫的惡徒,要麼是來暗殺他們的殺手。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她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就在這時,隔壁柴房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緊接著,房門被人從裡麵輕輕推開。
周柏林警覺地探出頭來,謹慎地觀察四周的動靜。
當他轉頭看向左側時,一把鋒利的刀猛地出現在他眼前。
那冰冷的刀刃緊緊地貼著他的脖頸。
刀刃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會劃破他的喉嚨。
周柏林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僵住不敢動彈,恐懼瞬間籠罩全身。
他試圖說話,但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卻在這時,耳畔忽然響起男子低沉的嗓音,話語間透露著威脅之意。
“彆動,敢亂動我割破你的喉嚨!”
聞言,周柏林頓時嚇得瞪大雙眼,一臉驚恐的模樣。
似有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後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緊接著,他咽了咽唾沫,忍不住小聲求饒道:
“大...大俠饒命,我知道錯了,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在生死攸關麵前,周柏林差點嚇得尿褲子,小腿肚直打哆嗦。
正當周柏林惶恐不安之際,那人突然收回兵刃,似乎認出了他的身份。
隻聽見那人壓低聲音問道:“你是...周少爺?”
聽到這話,周柏林突然愣了一下,從驚恐變成了驚訝。
他滿腹狐疑地盯著對方看了又看,試圖從記憶中找到一些線索。
然而,他印象中並未見過這位‘老熟人’。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位道上的朋友?”
“噓......”
馬偉龍連忙捂住周柏林的嘴巴,並示意其他人安靜。
其他人見狀也圍了過來,他們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生怕驚動了主人家。
“老大,他們有可能睡在那兩間房。”
“先彆輕舉妄動,進來說。”
語畢,馬偉龍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跟著周柏林退回柴房裡。
與他隨行的人也跟著躲了進去,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然而,當他們看清柴房內的情況後,不禁都愣住了,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隻見狹小的柴房中,竟然關押著十幾個人。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們臉上,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期待。
再往下看去,他們的嘴巴被臭襪子堵住,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像是在向馬偉龍幾人求救。
“唔唔唔......”
“這是怎麼回事?”
馬偉龍皺著眉頭問道,卻見周柏林一臉憤怒的模樣。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也不知道那賤人給他們下了什麼藥,竟讓他們動彈不得。
我剛才正準備去偷解藥救他們呢,沒曾想剛出門就遇到你們了。”
馬偉龍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賤人?你說的是誰?她為什麼要給你們下藥?”
提起這件事,周柏林不禁尷尬的握拳抵唇,乾咳了兩聲。
他扯了扯嘴角:“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不知仁兄來此處做什麼?”
馬偉龍模棱兩可地回應道:“自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畢竟他此次前來,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要在路上暗中除掉那位從京城而來的貴人。
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不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知府大人而言,都是大大的不利。
然而,他們在半路上埋伏了這麼久,卻遲遲不見目標人物出現。
無奈之下,他們隻得更改計劃,一路尋到這裡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目標人物除掉。
卻不曾想中途出現了意外,竟然遇到了知府大人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