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汐平日事務繁忙,可沒那麼多時間守在醫館。
於是,她特地吩咐綠枝聘請了幾位老大夫替她坐鎮醫館。
彼時金掌櫃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門口走來三位胡子發白的老大夫。
他們身後分彆跟著自己的學徒,手裡還拎著藥箱,有種大佬帶徒弟出來砸場子的氣勢。
見狀,葉芷汐微微擰了擰眉,心裡有些懊惱。
俗話說的好啊,薑還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
早知道她就扮成白發蒼蒼的老者,這樣顯得更有威信些。
彼時,當金掌櫃向三位大夫介紹完葉芷汐的身份後,他們看向葉芷汐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與探究。
不過,既是東家親自招來的人,他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坐在葉芷汐旁邊的魏大夫擠出一絲和藹的笑容。
他一邊捋胡須,一邊客套地說道:“葉公子,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老夫。”
雖然這位公子看起來年輕氣盛,但他們對東家的印象還不錯。
畢竟能每月設置三日義診的東家,在錦州城可不多見,東家定是個大善人。
麵對魏大夫的善意,葉芷汐虛心地點了點頭,態度謙虛地回應道:“多謝前輩。”
話音落下,葉芷汐簡單地整理了下儀容儀表,靜等客人的到來。
然而,時辰尚早,大街上都沒什麼人。
直到過了辰時,人漸漸多了起來,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百草堂的門口立著義診的牌子,以及開業三天打八折的優惠廣告牌。
但路過的百姓們都不信,有人特地走進來詢問真假。
在得到金掌櫃確定的答複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湧進百草堂看病買藥。
然而,到了晌午,葉芷汐的麵前依舊空無一人。
而其他三位大夫的麵前卻是人滿為患,甚至還排起了長隊。
葉芷汐見狀嘴角微抽,心想她就那麼不靠譜嗎?
金掌櫃看到葉芷汐的麵前空空如也,她擔心葉芷汐心裡難受,還特地跑過來安撫幾句。
隻見他輕輕地拍了拍葉芷汐的肩膀:“葉大夫,你也彆太灰心。
魏大夫他們畢竟是錦州城的老大夫,許多人都認識他們,所以才會都去找他們看診。
再說了,你還這麼年輕,等你將來積累了人脈,也會有很多人找你看病問診的。”
聞言,葉芷汐禮貌性地笑了笑,謝謝,有被安慰到,但有點紮心。
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等不及的人可以先來我這裡。”
在場的其他人麵麵相覷,卻沒一個人挪動腳步,氣氛不禁有些尷尬。
畢竟葉芷汐看起來年輕氣盛的,沒什麼信服力。
因此,大家寧願多等幾刻鐘,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卻在這時,一個男子火急火燎地衝進醫館。
“大夫!快救救我娘子!”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男子懷裡抱著女子跑進來。
那女子臉色煞白,腹部高高隆起,顯然是有孕在身。
彼時,女子緊緊地抓著自家男人衣袖,額頭上爬滿細密的汗水。
她滿臉痛苦地說道:“夫君,我肚子好疼啊......”
見狀,魏大夫騰地站起來,健步如飛地迎上去,停在夫妻倆的麵前。
他皺著眉頭說道:“彆著急,我先替你把把脈瞧瞧。”
過了片刻,魏大夫臉色凝重地說道:“你娘子懷的是雙生子,有難產的征兆。”
“是的,穩婆說胎位不正,生不出來,求你們救救我娘子吧。”
張屠夫急的滿頭大汗,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看著夫妻倆期盼迫切的眼神,魏大夫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接生難產這種事還得靠穩婆,我們隻是大夫,想幫也幫不上忙啊。”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隻能聽天由命嗎?”
張屠夫眼尾微微發紅,他滿臉心疼地握著自家娘子的手。
聲音有些哽咽:“娘子,是我對不住你......”
“夫君,這不怪你,是我沒這福氣,生下這兩個孩子......”
彼時,葉芷汐快步走上前,一眼看到女子身上的裙擺上沾染了幾處血跡。
她皺著眉頭蹲下身,指尖搭在產婦的脈搏上,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確實是雙生子,但她胎位不正,想要順產肯定是不可能的。”
產婦現在的情況很危急,隻能剖腹產處理,不然可能會一屍三命。
葉芷汐擰了擰眉,試探性地問道:“我可以試一試,不過你們願意讓我治嗎?”
古代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也沒有專業的婦產科醫生。
如果遇到女子難產,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可謂是九死一生。
好在她空間裡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以及最齊全的藥物。
如果讓她給產婦剖腹產的話,起碼有八成的把握,可以保她們母子三人平安。
與此同時,張屠夫兩眼通紅地看向葉芷汐,並不想放棄任何機會。
他握緊自家娘子的手,滿臉希冀地問道:“大夫,您有幾成把握能救我娘子性命?”
“小葉,這孕婦難產不是我們的強項,你莫要逞強。”
魏大夫好心提醒了一句,暗示葉芷汐三思而後行,以免給自己招來禍事。
畢竟這男子滿臉橫肉,渾身腱子肉,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主。
一旁的金掌櫃也悄悄地對葉芷汐搖了搖頭,心中並不讚同她的做法。
然而,葉芷汐想的卻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這產婦懷的是雙胎,三條人命呢!
想到這裡,葉芷汐麵色凝重,言簡意賅道:
“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去救她們母子三人的性命,你先把人抱進內院吧。”
內院設有三間獨立的手術室,可以供大夫給急診的病人治療使用。
條件雖然比不上現代,但起碼能給急診病人提供良好的治療環境和條件。
張屠夫抱著自家娘子往內院走去,葉芷汐連忙提起醫藥箱跟了上去。
“你娘子目前的情況很危險,順產肯定是不行的。”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神色嚴肅地問道:
“為今之計,隻能剖腹取子,不知你們能否接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