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裡隻有沈姝一個捕快,什麼尋貓逗狗、捉雞薅草的事兒百姓都找她,更可恨的是感謝的東西卻都遞到了沈清和那兒。
都說府尹令是百姓的父母官,父母官父母官,合著他是又當父母又當官,啥活都讓捕快乾?
活兒多子兒少,沈姝也沒處抱怨,平日裡也不敢逛個街,不認識城裡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以至於今日出門完全像個沒頭蒼蠅似的隻會跟著溫嶺若瞎逛,看見什麼也都覺得新鮮,活像個初進城的村婆子。
玩了一圈下來,溫嶺若和沈姝甚至一人手裡拿了個撥浪鼓。
“那個是什麼?”沈姝艱難地提著一手腕的東西抬起胳膊指向人頭攢動處。
溫嶺若順著方向看過去,隻見不遠處一個人拿著一截木棍,以此操縱著半人高的木頭人走起路來,木頭丸畫的眼珠子甚至略顯艱澀的轉動起來,引得人們拍手叫好。
“那個呀,那是木甲藝伶,”溫嶺若將胳膊上的東西往上提了提,“以前是皇宮貴族的消遣,尋常百姓見都見不著,如今朝滅國亡,也成了遊街賣藝討百姓喜歡的東西了。”
人群簇擁著木甲藝伶走來,又簇擁著它漸漸遠去,沈姝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木頭人的背影。
她怎麼覺得那顆眼白過多的木頭丸眼珠看了她一眼呢?
楚堯遠遠地就看見倆人大包小包的提著許多東西,再看倆人手中的撥浪鼓,嘴角沒忍住抽了抽,“你倆買這個做什麼?”
“好玩。”“樂意。”
沈姝和溫嶺若同時答道,沈姝撞撞溫嶺若的胳膊,笑著補充:“實在是那個賣東西的大叔太會說了,我倆沒忍住就……,他還說可以以後留給孩子玩呢。”
“……”楚堯啞然失語,不知該不該吐槽了。
“對了,你乾什麼去了?”
“沒什麼事兒,大人安排我去調查點東西。”楚堯回答著沈姝的問題,眼睛卻看向了溫嶺若。
溫嶺若立刻會意,調侃著接茬:“怎麼,我哥不安排你做事,你不高興啦?”
“我有什麼不高興的?躺著就把錢賺了,我偷笑還來不及呢。”
楚堯被這番說辭逗笑,呲個大牙傻樂完了也不忘正事,“那你們先逛著,我先回府了。”
“哎等等!”
“怎麼了?”楚堯忐忑地回過頭,不會還要問他乾什麼去了吧?
“幫我們把東西帶回去吧。”說完真誠地看著楚堯,抬著兩個勒得不通血的手臂。
“當然可以。”楚堯鬆了口氣,爽快答應。
剛空了手,溫嶺若轉頭又看上了繡工精巧的香囊,“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沈姝看了一眼溫嶺若捏著的繡了竹葉的藕粉色香囊,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姝的語氣似問非問的,神情也一片淡然,溫嶺若一時拿捏不清她的意思,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上的香囊。
“沒有啊,什麼事還要瞞著你?”
“……”沈姝沒說話,隻牢牢地盯了她一會兒,看得溫嶺若心裡發毛,後者卻又若無其事地指了指攤子上另一個香囊。
“我覺得這個好看。”
見她不再追問,溫嶺若總算鬆了口氣,故作鎮定地笑著打趣,“你什麼眼光啊?這土紫色難看到家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