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秦氏克夫1(2 / 2)

她沒有像沈清和猜測的那般早已麻木不仁,看向沈姝的目光反而帶著點點星光,沈姝知道,那是秦如所有的希冀之心,寄予在一個素未謀麵的她身上。

“我是來救你的人,”沈姝堅定地看她一眼,蹲下身劈開她腕上的鎖鏈,“秦如,我帶你走。”

三日前,沈姝在街上帶回了一個小姑娘,她口口聲聲說要沈姝救救她的娘親。

小姑娘姓秦名行止,母親叫秦如,是韓家次子韓元成的妻子。

韓元成於去年十一月死於冬日雪夜,此後,秦如也下落不明,世人皆傳,秦如與韓元成伉儷情深,為他殉葬了。

秦行止卻說,是她的祖母韓高氏將秦如囚禁了起來,她堅決認為是秦如克死了自己的兒子,要讓她生不如死,血債血償。

秦行止嚇得逃出韓府,流落數月,後得知府衙中的捕快可以救她娘親,這才沿街阻攔住沈姝的去路。

秦行止將滿十三歲,所述言辭模棱,不可儘信,但她態度堅決,哭鬨不止,沈姝無法,隻好要了沈清和的令牌決定到韓府一探究竟。

韓高氏見是官府來了人,知道自家的事無法再私了,折磨了秦如許久,心中火氣稍稍平息,便把小院的鑰匙交給了沈姝。

但即便是官府插手,也必然得還她兒子一個公道,否則,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韓高氏態度強硬,說什麼也不許沈姝將秦如帶走,她擺出了捕快的身份和依法行事的公文,也隻是為秦如爭取了個稍好些的住所。

“已然夠了。”

沈姝還想再爭取幾句,秦如在此地受了近一年的非人遭遇,隻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實在太不應該。

可秦如拉拉她的衣袖,眼裡盛著的不是恨意,也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讓沈姝如沐春風的暖意,她極端溫柔,朝韓高氏矮身福了一禮,“君姑仁慈,肯放我一條生路,婦已然感激不儘。”

話落,她又轉向沈姝,語氣中滿是鄭重:“沈姑娘,行止性格有些孤僻,還望姑娘多擔待,替我多加照拂她,秦如在此五體跪拜,聊表謝意。”

言罷撫開沈姝攙她的手,跪地叩拜,形容端方,堂堂正正,無論如何沈姝也不能相信,這樣一個人,會身負厄運,有克死他人之能。

秦如起身,續言道:“若有洗白自身之日,自當報答,若無……捕快大人也不必過於掛懷,命理如此,不可回轉,三嫁……良夫,已是萬壽福澤。”

命理如此,不可回轉。

這八個字被她輕飄飄的說出口,卻像一座大山一樣將她壓在下麵,再無翻身之日。

天理昭然,“克夫”一詞,荒謬至斯,可世人愚昧,或一葉障目,總無端怨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韓府一趟本是要帶回秦如,縱然無功而返,沈姝卻更加堅定了尋找真相,還秦如清白的決心。

剛進了府衙大門便有人來告訴沈姝,沈清和讓她回府後立即去書房找他,沈姝心下了然,定是有關秦如。

書房難得門戶大開,沈姝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框便直接走了進去,轉角便看見楚堯和江年書在門邊立著,跟倆門神似的,嚇了沈姝一大跳。

“你倆在這藏著乾什麼呢?”沈姝撫了撫胸口叫回自己的魂。

楚堯為難地看著她,癟著嘴開口:“小沈姝,這次你可真是攬了個麻煩事兒。”

沈姝不明就裡地看向江年書,後者卻隻是搖了搖頭,朝裡間指了指,示意沈清和在等她。

沈姝被他倆這一番動作搞得雲裡霧裡的,思前想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攬了什麼麻煩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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