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秦氏克夫2(2 / 2)

她覺得沈姝說話實在是不講理,說好聽了是信念堅定,難聽了就是固執己見,不知變通。

可他們查案子的,又總需要這股子不撞南牆不罷休的勁兒。

說起這個沈姝就難免升騰了一肚子的火,秦如素日裡待人和善,應當是有不少人願意為她辯白兩句才是。

可沈姝終究是高估了人心,也低估了孔方城內百姓對於仙怪的信奉程度。

昨日去秦如原來的住處調查線索,所過之處見到她的人都緊閉門庭,跑得飛快,所問之人不是矢口否認就是說壓根兒不認識秦如。

“不知道不知道,從沒聽說過,快走快走!”裹著頭巾的大叔急促地擺手,催著沈姝快些離開。

沈姝感到有些泄氣,從秦如嫁給韓元成之前住的地方沿街詢問打聽了數十個人,個個不是對此事諱莫如深閉口不談便是故作高深添油加醋,沒一個有用的信息。

“小姑娘,你見過行止嗎?”木棍敲擊在腳邊的地麵上,發出“鐺”的一聲,沈姝聞聲望去,豔陽高照的天氣來人卻披著一件蓑衣,手中緊緊握著一節磨得滑亮的木棍,充當拐杖。

“大叔,您說什麼?”

沈姝歪頭探身,踉蹌著著步子走來的人雖頭發花白,麵上卻無甚皺紋,心裡琢磨著,稱呼在嘴邊打了個彎兒,沈姝還是叫了句不太顯老的大叔。

大叔目不斜視的盯著沈姝,又好像確實是在看著彆處,麵對沈姝略帶審視的目光,他躲也不躲閃,就這麼迎上來,漸漸走近。

大叔好像看不見。

沈姝意識到自己的冒犯,忙收回不禮貌的視線,轉為乖巧的望進那一汪渾濁又清澈的眼,儘管大叔並不能看到她的一係列行為。

“你見過……行止嗎?”大叔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沈姝看清了,大叔的目光直直的,說話間沒有任何波動,顯得呆滯又僵硬。

“行止?秦行止?”

“是,是,就是行止,她是姓秦不錯,”大叔的一番說辭聲音低的更像是喃喃自語,“那孩子跟她娘一個姓。”

“大叔,您認識她嗎?”眼見有戲,沈姝趁熱打鐵,又換了個問法,“您知道秦如嗎?”

大叔卻忽然不說話了,乾澀起皺的兩片唇翕張開合,呼吸急促又緊張,稍過了一會兒,就在沈姝以為這位大叔也不會說出什麼來時,他才又開口。

那聲音聽來像是喉間塞了一團棉花,模模糊糊的,說兩句嗆三聲,沈姝覺得大叔說這兩句話,像是承擔了要命的風險似的。

“我知道,知道的,秦如,他們都說,她克夫……不是的……”

“您為什麼這麼說?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有關六年前的事?”沈姝沒心思再逐字揣摩語氣,忙追問道。

大叔似乎抬眼看了看沈姝,但他又什麼都看不到,但因為這一看,沈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隨我過來吧,此處,不宜說話。”

沈姝聽到自己的心砸回肚子裡的聲音,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