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婚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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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嶺若”假借為沈清和渡體之名行不好之事反被楚堯抓住已過了三日之久,塌上的人終於幽幽轉醒。

“大人?”

沈清和睜眼後,仍是怔怔愣愣地盯著帷幔,楚堯試探著喚了一聲,卻未得回應。

楚堯蹙著眉回頭看向仍被困在結界中的溫嶺若,不對,該叫她益鼠。“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擔心益鼠在他看不見時趁機逃跑,是以楚堯走到哪兒,便把結界帶到哪兒,是以三日來,益鼠不得不時時刻刻麵對著這個將自己抓起來的人,還得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的問題。

益鼠還沒修到辟穀境界,結界又密不透風,她早已餓的體力透支,強撐著抬了抬眼皮:“雖然我是妖,但我不是百事通啊……”

“我醒了。”沈清和忽然出聲。

“大人!你終於醒了!”楚堯大喜。

沈清和撐著身子坐起來,“我睡了幾日?”

“自回來那日算起,整十日了。”

“咚”

靠在桌邊的益鼠忽然倒地,變回了原形。

沈清和輕掃了一眼,眼神中卻平平無奇,無半分異色,“帶她回房休息吧。”

楚堯怔了片刻,應聲道:“是。”

他邊走邊確認著結界還在跟著他,臨出門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眼他家大人。

對沈清和來說,嘶吼、怒斥、甚至發瘋哭喊,都好過此時平穩靜謐的靠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看著手邊的厚褥,和床下的鞋。

楚堯走後,沈清和抬手凝力,將屏上搭的衣物憑空接過來,這是他用了法力。

數千年來,他不是沒見過會用法力的生物,隻是自己用來,仍覺有幾分生疏。

寒冬來臨,大雪綿延三日,壓枝墜梅。

聞人離坐在寒江遊船窗邊,孔方城之景一覽無餘,此時心境倒也奇妙。

當初他告訴沈清和他牽掛千年之人即將下界曆練之時,為了助她渡劫,沈清和不惜再創新城,將天涯四海早已不受管束的人們再次聚集到一起,營造出一個國泰民安的假象。

她想懲惡揚善,他便做府衙,予她捕快之職位;她想接觸大案子,他便鬆了鬆手,將篩選案宗的準則降低。

可到頭來,謊言終究是謊言啊,他聞人離就是要告訴他,即便布下天羅密網,把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也終究會有棋差一招的時候,這一招,就是他們誰都算不過的天道。

他聞人離都逃不脫的東西,沈清和憑什麼逃脫?

人在做,天在看。一旦所做之事違背了天道法則,便會被懲罰,沈清和清楚。

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是他做錯了,懲罰的卻是沈姝。她入此世間時,分明隻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

她沒有任何惡念,一切罪責都在我身,為何懲罰沈姝?!

沈清和無謂的在心中呐喊叫囂,即便在他聽來早已振聾發聵,可天聽不到,天道不看不問不管不答,疑問始終無解。

徒留他陷入死角,叫苦不迭,怨天尤人的兀自掙紮。

楚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早在沈清和重建孔方城之前,他便跟著他了,所以對於許多過往,他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