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一輩子不和男子親近?

餘舟想了想這個問題,表情看起來很是糾結。

半晌後,他看向裴斯遠問道:“如果你能把案子破了,我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吧?我現在還這麼年輕呢,這一輩子這麼長,我可不想……”他可不想這一輩子都做光棍兒。

“行吧,為了你……”裴斯遠話音一頓,道:“我努努力,幫著陳喧把案子儘快破了。”

他說著一手搭在餘舟肩膀上,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餘舟不解道。

“故地重遊一下。”裴斯遠道。

餘舟聽到故地重遊這幾個字,表情頓時有些複雜,心裡還生出了些許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後,裴斯遠帶著他站在了歸玉樓的門口。

“你帶我來這兒乾嘛?”餘舟紅著臉道。

他一來這地方,就想起了上次被裴斯遠抓包的經曆,頓覺十分窘迫。

“我帶你來可不是看什麼小倌跳舞。”裴斯遠道:“怎麼,沒有樂子找你就不想來了?”

餘舟被他揶揄地麵紅耳赤,索性抿著唇不說話了。

因為牽扯到了這個案子裡,歸玉樓如今被責令關停了。雖說犯案的人暫時沒查出來和歸玉樓有關,但案子真相大白之前,這裡恐怕是沒法恢複如常了。

“裴副統領,您怎麼來了?”歸玉樓的管事見了裴斯遠,像是見了活閻王似的,頓時苦著一張臉恨不得給他下跪。

“過來看看。”裴斯遠帶著餘舟大搖大擺進了歸玉樓,見裡頭因為沒有客人,所以還挺安靜,“前些日子跳舞的那個小倌兒呢?”

“啊……裴副統領是想……”管事沒大明白他的意思,語氣帶著試探。

“把他帶過來,我想見見他。”裴斯遠道。

管事聞言不敢怠慢,忙著人將那日在台上那個小倌兒帶了過來。

餘舟先前已經見過他一次了,上次隔得遠看得不算真切,今日離得近了一看,反倒沒第一眼看著那麼驚豔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日對方登台跳舞,自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如今不用見客便隻穿了尋常的衣服,驟然看過去與普通男子沒有太大差彆,也沒了先前那股子媚氣。

“大人。”那小倌兒見了裴斯遠和餘舟,忙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裴斯遠盯著他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所以然來,便轉頭看向了餘舟。

這會兒餘舟正看著人出神呢,那神情落在裴斯遠眼中就像是看入了迷似的。

裴斯遠擰了擰眉,輕咳了一聲,餘舟這才回過神來,收回了視線。

“好看嗎?”裴斯遠將那小倌打發走之後,朝餘舟問道。

“還行吧。”餘舟道。

裴斯遠聽他這麼說,表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這個人來了多久了?”裴斯遠朝歸玉樓的管事問道。

“二月就來了,我們費心調.教了數月,這不這個月才剛出來見客。”管事道。

裴斯遠瞥了他一眼,道:“等了這麼久,是不是原想著有人會贖他來著?”

“嗬嗬。”管事乾笑兩聲,道:“不瞞裴副統領說,自從去年冬天到現在,眼看都半年了,樓裡也沒誰來贖過人。”

裴斯遠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再多說什麼,帶著餘舟出了歸玉樓。

“如果你是那個老爺的話,你……”

“我不是老爺!”餘舟忙道。

裴斯遠失笑道:“我是說如果,假設!”

“哦。”餘舟忙道:“如果我是老爺,怎麼樣?”

“你為什麼醉心於讓男子有孕?”裴斯遠問道。

“可能是喜歡。”餘舟道。

“喜歡?”裴斯遠追問道。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從前看過的電……話本裡,說有人會喜歡死人,還有人喜歡身體殘缺的人,有人喜歡看人哭,有人喜歡被人打,反正喜歡什麼的人都有。”餘舟道:“老爺非要讓男子有孕,如果不是因為喜歡的話,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裴斯遠也想過這個問題,顯然也沒得到更好的答案。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喜好?”裴斯遠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其實這種喜好,若是你情我願也就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不關旁人的事。”餘舟道:“可若是強迫無辜之人,那就太可恨了。”

裴斯遠難得從餘舟麵上看出了點義憤填膺,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道:“你說得對。”

餘舟難得被他誇了,稍稍有些不大自在,忙避開了視線。

“你喜歡什麼樣的?”裴斯遠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餘舟想了想,掰著手指頭道:“我喜歡高大、英俊、溫柔、專一,還要不嫌棄我笨,對我好……”他說著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了笑。

裴斯遠聽著他這些條件,一一對號入座了一遍,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揚。

“你不問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嗎?”裴斯遠故作矜持道。

“我不好打聽旁人的事兒。”餘舟道。

裴斯遠措辭都準備好了,被他這麼一句話噎了回去,氣得抬手在餘舟腦袋上揉了一把。

兩人回家後,裴斯遠便帶著餘舟去了書房。

他讓餘舟幫他磨墨,自己則找出了一張新紙鋪在案上。

餘舟立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便見裴斯遠在紙上寫了好幾行字:

四年前

贖一人,雌雄同體,活著

三年前

贖兩人,雌雄同體,一死一活

兩年前

贖四人,普通男子,一死,兩失蹤,一活

去年

贖七人,普通男子,一失蹤,六活

今年

無,且歸玉樓二月得一雌雄同體男子,未贖

“這是老爺贖的所有人?”餘舟問道。

“嗯。”裴斯遠道:“他從四年前開始在歸玉樓贖人,一開始隻贖雌雄同體的人。”裴斯遠指了指紙上的前兩行,道:“估計後來發現這條路行不通,第三年便開始贖普通小倌兒。”

餘舟指了指兩年前那一行,問道:“這一年一共贖了四個人,失蹤了兩個,死了一個,隻剩一個還活著?”

“這兩個失蹤的,應該都是死了。”裴斯遠道:“老爺或許就是在兩年前弄出了那種藥,但不知是藥力尚未完善,還是出了彆的事情,試藥的人連著死了兩個。”

裴斯遠在紙上劃了幾個圈,他記憶力極好,此前看過大理寺的卷宗後,便記住了這些被贖走的人的先後順序。依著時間來看,兩年前被贖走的後兩個人都失蹤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因試藥而死,隻是屍體被處置得比較穩妥,所以暫時沒有發現。

“但是為什麼去年的七個人裡,六個都活著,隻失蹤了一個。”餘舟道。

“因為他的藥在連死兩人之後改善了,所以去年這七個人都沒死。”裴斯遠道。

“可是……去年失蹤了一個,他還活著嗎?”餘舟問道。

“你還記得歸玉樓的管事說的話嗎?”裴斯遠拿手在最後那行字上一點,道:“老爺去年為了試藥,幾乎每隔一個月都要贖走一個人,但是從去年冬天到現在,過了半年時間,他都沒繼續贖人。”

哪怕歸玉樓二月又來了個雌雄同體的小倌,老爺都沒動靜。

“這說明什麼?”餘舟茫然問道。

“說明去年失蹤的最後這個人,成功了。”裴斯遠道。

“成功?”餘舟還是有些沒聽懂。

“成功有孕,並且穩住了胎。”裴斯遠道。

餘舟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道:“因為他前頭試藥的人都失敗了,所以才會一直不斷的贖人,最後這個人成功了,也就不用繼續了?”

“對。”裴斯遠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大理寺新發現的這兩具屍體,掩埋的那麼草率。”

餘舟這麼一聽,又不懂了,問道:“他成功了,為什麼就草率了呢?”

裴斯遠被他這副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道:“因為他成功了,所以大意了,沒再繼續約束這些人。這兩具屍體並不是他弄出來的,或者說不是他直接弄出來的,而是他先前借名贖人的買家,自己不小心弄死的。”

否則,以老爺行事謹慎的性子,不可能任由屍體草草掩埋露出破綻。

餘舟聞言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裴斯遠道:“你好聰明!”

裴斯遠被他一誇,險些笑出聲來。

“後邊的我都聽懂了,老爺成功了……但是……前兩天那兩具屍體,跟這個有關係嗎?”餘舟問道,“不是說有一具屍體,腹中有個孩子嗎?”

裴斯遠目光落在那張紙上片刻,起身道:“走吧,再去一趟大理寺。”

餘舟聞言忙趕在他後頭,看向裴斯遠的目光不由自主流露出了幾分“崇拜”。

裴斯遠若非顧不上逗他,這會兒定要好好在餘舟麵前找找場子。

兩人去了大理寺,裴斯遠便吩咐了仵作去重新查驗第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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