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走上前笑道,“嫂子,我生產虧了身子,沒有奶。你能不能給我家孩子喂口奶,一天三次,每次十文大錢?”
婦人非常願意掙這個錢,笑容燦爛,“好啊,我奶水多,我兒子吃不完。”
一旁的男人更是樂不可吱,沒想到坐船還能掙錢。坐個七八天,能掙二百多文呢。
婦人身上氣味不好聞,丁香覺得她好些天沒洗澡,“奶嘴兒”肯定不乾淨。儘管餓得發昏,還是把臉轉向一邊,堅決不喝她的奶。
張氏隻得抱回來,氣得婦人直咬牙。
丁釗又拿著大錢請船家幫著熬米湯。
吃飽喝足的丁香砸巴砸嘴,真舒坦!
船艙悶熱,氣味不好聞。
丁釗和張氏輪換著抱丁香在船艙外轉悠。下晌陽光溫暖,河風清涼,在河麵上飛行的幾隻鳥兒啾啾叫著飛過來,盤旋在他們頭頂。
丁香咧著小嘴笑起來,笑著笑著再次沉入夢中。
這種船多為沒錢的百姓坐,隻白天開,夜裡靠岸歇息和供給。坐船的人也不願意去岸上花錢住客棧,而是直接住船上。
丁釗和張氏買的坐票,相互靠著打盹。怕有人夜裡偷孩子,丁釗用大布把丁香包著係在胸口,睡著了兩隻手還緊緊摟著她。
在這個厚實的懷裡,丁香睡得踏實又滿足。
這些天天氣說不上很好,下了幾天小雨,但風不大,沒有逆風。九月初二下晌未時初,大船順利到達臨水縣碼頭。
上了岸,丁香心裡最後一點忐忑也隨風飄散。
她徹底脫離了荀老妖婆的魔爪,也不再是皇上的外孫女,東陽公主和荀駙馬的閨女。從此以後的許多年,她將以小農女的身份在廣闊的農村種田經商,做好與壞人戰鬥的一切準備。
丁釗雇了一輛驢車去北泉村。
驢車沒有棚,這裡比京城暖和,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舒服極了。
丁香微眯著眼睛,又默了一遍京城那些與自己有關的的人名以及聽到的調包計劃。李嬤嬤那張可憎的臉浮現在眼前,左眉毛側有顆綠豆大的黑痣,眼睛瞪起來是四白眼……
想完京城的糟心事,又思索著以後如何運用前世知識挖第一桶金。
養父母這麼良善,費儘心思把她帶離險境,她第一要務是報恩,讓這個家過上更好的日子。
丁香前世學的是美術專業,還是以全市第四名的成績進入那所985學校。
其實,她的文化課非常好,之所以一直學美術,就是報複性多花爸媽的錢。
她大學一畢業就進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工作室,畫漫畫。掙得不少,一年二、三十萬,在她所在的準一線城市也屬於高薪。
卻累死個人,辛苦畫了八年就查出心臟不太好,她便不想為了錢而透支生命。
她拿出一百二十萬自己的存款,再使儘手段逼迫爸媽各給了十五萬,全款買了一套五十四平的小戶型。她不想結婚,這麼大一個人住夠了。
又花八萬多買了塊名表送舅舅,以人才引進的形式把她搞進一家國企鋼鐵公司檔案室工作。
姥爺去世前曾是那個公司的大領導,舅舅現在是高層,表哥也在那裡工作,姥姥一家算得上鋼鐵世家。
陡然輕鬆下來不習慣,荀香又不想談戀愛,就找各種事做把時間填滿。哪怕不像之前那樣加班,也習慣性十二點以後睡覺。
有一點,她絕對不像當代大多數年輕人那樣把大把時間用在打手遊上,覺得那是浪費時間,蹉跎生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