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分茶也叫“水丹青”或“茶百戲”。
隻不過太麻煩,又因為過度製茶讓茶葉失去了本來的清香,後來慢慢被“散泡”替代。但一部分文人雅士還是喜歡這種消遣,點茶也就保留下來。
丁香每碗嘗了一口,覺得香味太濃,失去了茶葉本身味道。
沒有散泡香醇,甚至比不上抹茶拉花的簡潔清爽。
她欣賞不來,或者說不懂欣賞。
在她心目中,東陽公主府就如這盞小龍鳳,用銀子堆積出來,加工過度,香味過濃,隻覺得花哨。
這時,邱望之來了她的屋子,遲疑說道,“我有一點私事,想請丁姑娘幫個忙。”
然後看看屋裡的衛嬤嬤。
丁香暗忖,到底是乾金吾衛的,比她還能裝。
衛嬤嬤不願意留姑娘一個人在屋,看向丁香。
丁香道,“嬤嬤在屋外守著,不讓人靠近。”
衛嬤嬤隻得出去,再把門虛掩上。
丁香沒說話,走去窗邊。
邱望之以為她怕門外的人聽見,也跟著走過去。
“有什麼事,丁姑娘但說無妨。”清
丁香所答非所問道,“那裡是東陽公主府吧,鐘鼓饌玉,花團錦簇,富貴無邊。”
說得很慢,聲音清冷。
邱望之望了窗外一眼,耷拉下眼皮看看小精豆。
靚藍色提寶相花對襟半臂,月白色中衣和同色長裙,杏眼,鵝蛋臉,嘴唇飽滿,肌膚賽雪,五官稚嫩的如同還未打開的花苞……
眼神卻沉靜得如一汪深潭。
十歲出頭,忒老成了些。
邱望之的目光又望向窗外,說道,“東陽公主是聖上唯一嫡公主,一直聖寵不斷,當然是富貴無邊了。”
丁香目光轉向邱望之,鄭重地給他屈了屈膝說道,“自從我去東陽公主府看了牡丹花王後,就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總是做一個相同的惡夢,每次都被嚇醒。”
眸子裡的沉靜換成恐慌,很害怕的樣子。
要把那件事說出來,就得有引子。她不想說做夢,可實在找不出彆的借口。
邱望之一臉驚訝,“看了東陽公主府的牡丹花王做惡夢,還經常做……什麼惡夢?”
丁香輕聲說道,“先是夢到一大株牡丹花,跟東陽公主府的那株花王一模一樣。花朵碩大豔麗,四周迷漫著白霧,如仙界一樣漂亮。我穿著那天穿的衣裳,圍著花王數花,一共一百朵……”
丁香顯得更害怕,雙手撫住胸口,“這時,就出現一個溫柔的女聲,‘你數漏了一朵,我一共開了一百零一朵。’我問,‘你是花王?’她說,‘是的。’
“我又重新數了一遍,還是一百朵。那個聲音又響起,‘是一百零一朵沒錯,隻不過丟了一朵。’那個聲音停下,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左眉這裡長了一顆大大的黑痣。
“我嚇壞了,問她‘你是誰’。那個溫柔的聲音又響起,‘她是盜花賊,是她偷走了我的花。’我就嚇醒了。”
說“左眉”的時候,丁香還指了指自己的左眉毛。
古人迷信,她把夢境編得非常玄幻。
邱望之極是不可思議,盯著她說道,“你夢到了花王說話了,還夢到盜花賊的眼睛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那雙眼睛太過犀利,讓丁香有些心虛。
她的目光轉去一邊,“若彆人跟我說這種話,我也會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這是真的,不騙你。那段時間我幾乎隔一兩天就會做一次同樣的夢,怕的要命。又怕家人擔心,不敢跟他們說。”
邱望之更不懂了,她作惡夢怕的要命,應該告訴她的家人,乾嘛告訴自己?,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