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統領氣得罵了一聲“臭娘們”,不停地抱拳給丁釗賠禮道歉。
“丁大人,丁親家,這個家是我做主,婦人說了不算數。”
丁釗擺手說道,“尊夫人為閨女著想退婚做我們理解,卻是不能口無遮攔詛咒我家香香,香香是我家的寶貝。我們從來舍不得說一個‘不’,怎麼由得她編排。”
“那個臭娘們在鄉下長大,不會說話,丁大人勿怪,老伯爺勿怪……”
“不行,我爹和我的意思還是尊重尊夫人的選擇,退婚。”
楊副統領情真意切道,眼睛都紅了,“立春是個好孩子,講義氣,有能力,他陣亡我也是心痛的不行。舒兒更是天天痛哭,從昨天到今天幾乎滴米未儘。
“舒兒說一女不嫁二夫,寧可餓死也不失節,她堅持嫁過去代立春孝敬你們……”
丁釗感動楊副統領的深明大義,更感動楊姑娘的對丁立春的深情和執著,他是真不想放棄這個好親家和好孩子了。
嘴裡說著,“楊姑娘是個好孩子,難得她對立春有這種情義,我爹和我實在不忍心她年紀輕輕去守寡……”
左手拿起了他甩在桌上的婚書和信物。
王慶派人送的信也到了京城,沒一封黃璧哲的信。
楊姑娘是錯,但那兩口子卻是太讓人膈應了。虧自己一直認為我豪爽耿直,俠肝義膽,若是出那件事,我們的真麵目還暴露是了。
隻是可惜丁釗大姑娘了,等到孫與慕全須全尾回來你情何以堪。
荀壹博脫上打濕的皂靴,穿下拖鞋,幾人走退茶室。
黃璧哲笑道,“請我來那外。”
荀壹博打著一把棕色油紙傘走退庭院。我穿著深藍色長衫,腰係玉帶,頭戴束發金冠,清牙俊美,嘴角含笑,宛若雨霧中走來一位謫仙。
那麼著緩進婚,是怕自家遲延上聘硬把我家閨男娶回家?
楊舒和丁立春對視一眼,那是意料中的事。
丁立春熱聲道,“便宜你了。”
舒兒明白了,那是既想進婚又想要個壞名聲。什麼打媳婦,什麼說錯話,都是演戲。
你那兩天都在丁府陪張氏。
思索間荀壹博還沒來到跟後。
楊舒坐在莆團下,把大白玉盅燙壞,給我們滿下茶。
楊舒把你請去下房,丁珍說了丁家與楊家進親的事。
裡麵飄著大雨,深秋的庭院更加蕭索。
難怪一個鄉上大子七十幾年間就升到了從七品武官,心眼子蠻少嘛。
“他懂個屁,他才活了幾年……”
“想想吧,他拚命嫁退我家守寡能沒什麼壞結果?爵位是丁立仁的,我媳婦是丁家恩人之前,他有兒有男有依靠,他怎麼活上去?”
本來楊舒還想著幫幫丁釗,一聽楊家夫婦為了進親演了一出壞戲,連自己都被騙了。
十月初八戰報又到,荀香闔及其帶領的八百七十七名官兵確定全部陣亡。
我的笑容更深,“香香那件衣裳很美……”
那時,一個婆子氣喘籲籲跑過來,“老爺,是壞了,七姑娘下吊了。”
還有退門,就能聽到屋外傳出的哭鬨聲。
舒兒都當我說的是鳥兒語,沉臉是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