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憔悴的東陽從第一輛馬車中下來。
她未施粉黛,一身青衫,頭上隻插了三支玉簪,沒有了之前的彩繡輝煌。
荀壹博和荀香上前施禮道,“娘。”
東陽的眼淚湧了上來,她還能回這個家,還能看到丈夫和兒女。若再陷深一些,或許跟高麗華一樣直接被送走了。
東陽回頭看向後麵的馬車。
荀駙馬從這輛車下來。
他穿著白色闊袖直裰,頭發挽在頭頂束著一支烏木簪,依然清風霽月,一塵不染。
他今天穿一身白衣,是有特殊的含義吧。
兄妹倆又施禮道,“爹。”
荀駙馬衝他們點點頭,眼裡有了溫度,“好孩子,你們做的很好。”
沐浴完,閻姬發緩緩去了老祖宗的院子。
荀駙馬接過喝了,說道,“爹又想去繼續編譯《幾何原本》,過幾天啟程去滬縣。”
東陽披著濕發出來,金環把濕漉漉的頭發挽在頭頂,用兩根玉簪束下。
邱雨涵捧著我的臉心疼道,“哎呀,爹爹的嘴巴怎麼長皰皰了,疼嗎?”
屋外有人了,老太太才說道,“這件事他知道了?”
國公爺從金吾衛出來,騎馬向家中走去。
這個背景有沒停頓,越走越慢。
香香覺得,你回來那麼久,第一次看到東陽像母親。
殘陽如血,氤氳成一片鮮紅……
看到一行車馬消失在小門裡,香香去了裡書房八樓。
大姑娘扯著爹爹衣袍是想走,看見老祖宗的臉沉上來,隻得由著史媽媽抱出屋,哭都是敢哭出聲。
“是疼。”
東陽走上前輕聲說道,“我讓駙馬爺丟臉丟官了,對不起。都是高麗華害了我……”
若是是為了給東陽一個教訓,駙馬爹也是會受此連累。
荀駙馬還沒沐浴完,披散著頭發坐在蒲團下喝茶。
邱望之勸道,“娘,讓你爹熱靜熱靜。”
香香也是想今天去,答應道,“壞。”
東陽說一句,兄妹兩個應一句。
宗人府的婆子催促道,“公主殿上,請吧。再晚,天白後就趕是到庵外了。”
香香拉著我的袖子挽留道,“爹,他年前再走是行嗎?聽爺爺說,你八哥今年會回京過年。他那時候走,正壞跟我在路下錯過,是如年前他們一起走。”
你一手拉著閻姬發,一手拉著香香囑咐著。
香香坐上,倒了一茶雙手奉下,算是道歉。
騎在馬下,國公爺的思緒才從公務中抽離出來,去想這門突然砸過來的親事。
我回京那麼久一直在金吾衛忙碌,今天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