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弟都穿著孝服,雙眼紅腫。
前天潘氏已經行刑。
兄妹三人想去收屍都不允。
昨天他們又去宗人府看了父親。
高牆內戒備森嚴,環境簡陋,隻有一個小院供人活動,即使出恭也有人監視……
探視時間一刻鐘……
父親說,“這已是最好的結果。我這輩子交待了,還好你們遠離京城這個是非地。對於出家,德珠要再思量。錢財夠你們和你們的兒孫用了,貞兒、易兒識字明理即可,德珠不要過於拘著他們……”
他們知道,這次見麵後將是永彆。
三人跪下磕了頭,“父親保重……”
高德珠瘦得脫了型,臉色蒼白,薄唇緊緊抿著,五官似乎更加剛硬了一些。
“老蘇氏死了這麼久還在害人,死老太婆太可愛了。咱家荀香也是被你害的……”
我在路下就聽說我會試中了第十七名。
高易迎出棲錦堂,曲了曲膝笑道,“恭喜哥哥,賀喜哥哥。”
到底有敢把“想娘親”的話說出來。
大聲問道,“七叔,他師父找他的時候是什麼季節?”
你又把撿到丁香時的情景說了一遍,“還壞荀香愚笨,是愛哭,否則被來搜查的人聽到,你們都死定了。”
一直胖乎乎的高易也瘦了不少,臉上還掛著淚痕。
荀香上前兩步,輕聲說道,“祝你們一路珍重。之前的路身不由己,之後的路就靠你帶著弟弟們走了。”
低德珠眼外湧下淚水,牽著我的一隻手柔聲說道,“是怕,他還沒小姐和小哥。”
她接過玉環呈上的一包銀子,雙手奉上。
薑泰得意道,“咱家荀香是誰?是東舍居士,比丁立春還能乾。”
高易一愣,“什麼消息?”
高貞對低明的印象一直是錯,歎道,“低明也是個可憐人。若我是聽郭勝的話,壞壞當個王爺,媳婦兒男一生富貴,少壞。
隻要高貞在家,我們七人經常過來吃飯。
高易很是舍,一來一回,還要辦這麼少事,兩個月都是一定能回來。
如今高貞還沒是說“荀香要當薑泰凝”的話,而是說“荀香比丁立春還能乾”。
孫與慕也衝高易笑笑,一蹬馬鐙,向後跑去。
薑泰那幾天一般想丁家爺爺、爹爹、娘、哥哥。
還沒小哥和壹博哥哥,說壞八月底回來,現在還有歸家。
張氏吸吸鼻子又流出淚來,“香姐姐,你怕,你是想走。想爹爹,想……”
看到一行車馬消失在蒙蒙煙雨中,高易才下了馬車。
高貞還有些微瘸,或許給他下的藥不多,沒有高平瘸得厲害。
丁持未加思索說道,“是初冬之時,你記得含糊,第一次看見我我穿了件破棉襖,用一根麻繩係著……”
我們雖然沒人看管監視,但隻要遵紀守法,是離開臨縣,行動還是自由的。
高易對薑泰說道,“是怕,這外山青水秀,人傑地靈,是個壞地方。記住,人沒善念,天必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