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噫!
沈槐惡寒得直接打了個哆嗦, 抖了抖身子連喝幾口茶水才覺得把那股惡心勁給壓下去。他的舉動周讜自然看在眼裡,垂下眼眸壓下情緒,默默問:“你很討厭……gay?”
“這不是gay不gay的問題, 這是純粹的惡心。”沈槐舉手, 眼神認真, “阿sir可彆汙蔑我噢。”他對任何性向的人都不排斥, 但鬼麵的這個舉動著實惡心到他了。
不過這種事情確實還算常見, 前幾年刷到的沙雕新聞裡就有不少觸犯法律的人利用-下--體運送非法物品,比如黃-金、毒--品、槍--支等,駭人聽聞。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藏進去的。
沈槐沒忍住又喝了口茶水,視線移到大幕布上,發現電影正好播放到兩個男主一起合租一起上下班的畫麵。他略微疑惑了兩秒, 再次看了眼電影名《以後》,還思忖著這難道是一部講述兄弟情的電影?
畢竟他間或地瞥過幾次,發現女主的戲份好像很少,不過才三五分鐘的樣子。
思緒轉回, 沈槐注意到周讜自剛才就沒再開口,沒忍住好奇地探頭去尋他的眼神:“怎麼了??
周讜回神搖了搖頭, 又似乎是不經意地問詢他幾秒:“你今年23了, 沒有談過對象嗎?”談沒談對象其實他十分清楚, 畢竟當初局裡調取沈槐的個人檔案時, 連他的人際關係網都調查得明明白白, 自然也知道沈槐一直是單身。
但是……他挺想知道沈槐的個人性取向,畢竟,他自己是剛上高中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當時的他心思沒有這麼複雜,直截了當、坦坦蕩蕩地和家裡人提及, 隨後被揍了一個星期。
家裡人確定他死不悔改後,就把他丟到軍隊裡操-練了四年才回來。
他父母一直覺得他就是閒得慌所以性向才有了問題,希望在軍隊裡他能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可性向這問題本就是天生,他雖喜歡男人,這麼多年卻從來沒遇到能讓他徹底心動的對象,如今28歲不是沒有遭遇過逼婚,隻是到底年齡大了,也更明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對於沈槐他是感興趣的,初見隻覺得這人好看,也很神秘有意思,明明是靈異編輯卻總是和凶案扯上關係……後來就愈發地沒忍住關注他。
“對象?”沈槐不知道周讜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和情緒波動,他揪著一邊的爆米花嗨皮地吃著,沒當一回事,“對象得看緣分吧,我就納了悶,怎麼感覺全世界都有對象,就我沒有。”
他說著又無奈聳聳肩:“不過我還小,你呢,咋還沒對象?”
年齡大的周讜摸摸捂住胸口,吃下這一擊:“我也一樣。”隨後他默默轉移話題,提起沈槐最愛聽的凶案。
“鬼麵現在逃竄進海城,全城的各個路口都已經全麵戒嚴,但在來的路上我們合計一番,局裡一致認為他應該會隱藏起來不敢輕舉妄動,但同時我們也擔心他會報複相關的人員。”
“所以局裡希望你這些天多多注意安全。”
沈槐漫不經心地點頭,方心道:“我爸媽這幾天都在梧桐園沒出門,那邊安保比較嚴格應該沒事。若是他來找我……嗬,那正好。”
不過……
“柴轍的哥哥和他生父母都已經抓到局裡了?”
周讜認真點頭:“柴轍的哥哥拐賣人口罪的相關證據都已經在整理中,他生父母的行為一個包庇罪也逃不掉,全家除了確實不知情的大姐外,其他人都得進局子。”
“活該!”沈槐義憤填膺了幾句,就著鬼麵的案子嘀咕半天後,他一轉頭就看見了正窩在角落看著電影津津有味的李一悅,立馬想起了美人魚溺水案。
“我跟你說哦,我這邊不是又發現了一名死者嗎?死於溺水,其實警局的人已經做過筆錄,但我覺得案子還是有哪裡不對勁。”沈槐靠近周讜小聲地解釋這件事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海洋館的王館長說那名錢長喜先生哭了,神情很是絕望,再加上他因為雙-腿殘疾所以情急之下摔倒兩次,但怎麼說呢,我覺得錢長喜應該不算是正常人。”
“但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沒有見過他,所以也不好定奪。”沈槐歎口氣,托腮望向周讜,“這件事該咋辦?”
周讜沉吟片刻:“我會把地址給你,你可以觀察他幾天了解他的行動軌跡,同時我這邊也會調取他的個人檔案初步確定他的性格特征。”
個人檔案是能反映一個人成長最有力的信息,發生凶案時警察通常會了解凶手的作案動機,以此了解凶手過往經曆,希望能規避該類凶案的發生。
而很多時候凶手的作案動機或TA的性格缺陷等,都能從他的童年成長軌跡中反映出來。
比如十多年前的連環白衣單身女性凶殺案中,凶手是因為十分鐘情於白衣飄飄的這類純情女性,但從他青春期開始一直到他三十歲,都被此類女性拒絕而最終演變為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
再如幾年前海城發生的男性生-殖-器-官-閹-割案中,作案凶手是因為童年時期曾被猥-褻過,等她成年後再次遭遇猥-褻時,兒時的記憶重返,導致她產生間歇性的扯頭發與乾嘔強迫症,為了平息強迫症,她則在深夜多次以獵物的身份出現吸引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然後打暈、閹割、深夜丟到大街上。
錢長喜目前的行為看不出什麼來,但的確違和感很嚴重,他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查明凶案的機會。
得到滿意的答複,沈槐十分高興,殷勤地把放在卡槽裡的爆米花遞給周讜:“還彆說,這家爆米花味道挺好的。”
周讜挑了一顆塞嘴裡,點頭:“好吃。”
沈槐:“……”敷衍!
周讜抬眸望向電影,這時電影已經進入到尾聲,兩個男主正老套地在火車站揮手告彆,隨後音樂響起,兩人頭也不抬地離開。他察覺到那麼一絲的違和,找個話題問:“這個電影講的什麼?”
沈槐沒看,瞎猜一波:“合租兄弟情?我們為了女神互相插對方兩刀然後反目成仇遠走天涯?”
一旁隨著音樂聲響而沒忍住默默掉眼淚的李一悅又擦了擦眼角,把眼淚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