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玩病嬌攻略遊戲時不小心點到必死選項是什麼心情?
書吟覺得當事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她感覺到了沈欽的沉默,仿佛是在打量從哪裡下手能讓她死得比較快,但她又確實沒辦法把想乾嘔的身體反應壓製下去。
沈欽把血儘數壓進了書吟嘴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拿手指一遍一遍的塗書吟的唇瓣,最後搞得上麵全部是血,他才放下手,哈哈大笑起來。
“世上女子都愛塗口脂,可我覺得,沒有一種顏色能比血的顏色更美。”沈欽按著書吟的唇角,“你覺得呢?”
書吟:“我覺得你說得對。”
“你很像一個人。”沈欽摸著書吟的臉,“有人曾經送來我身邊一些傀儡,想要模仿她,你猜那些人最終都怎麼樣了?”
沈欽問她:“想知道嗎?”
書吟:“不,我不想。”
沈欽:“他們都死了。”
媽的!又要問我,又不聽我的答案,那你問個寂寞!
感受到麵前的人渾身僵硬,沈欽唇角扯起一個弧度,緩慢地解下手繩放在書吟的手裡:“你很像那個人,但她已經死了。”
書吟:“!”這話是什麼意思?暗示她馬上也要死了的意思嗎!?
書吟捏著沈欽給的手繩,嘴裡還含著沈欽的血,她還以為自己要當場死亡,雖然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沈欽他又不是法治社會下被熏陶過的好公民,他是個殺人如麻的祖宗,書吟跟他思想接不太上,就很難跟他解釋這個世界不可以隨便殺人這件事。
書吟以為自己要被原地解決了,但她沒有,因為沈欽把手繩遞給他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沈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書吟飛快衝到衛生間抱著洗手盆開始乾嘔起來,她“呸呸呸”幾聲把嘴裡的血全部吐了出來,然後開始拿水瘋狂漱口。
係統:【宿主!你真棒!你活下來了!不愧是你!】
“……”書吟抬起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好像一瞬之間憔悴了很多,她問係統,“你實話告訴我,你唯一的作用,其實就是陪聊吧?”
係統:【……你是不是在侮辱來自二十五世紀的
高科技智能輔助係統?】
書吟:“對啊。”
係統:【?】
“我就是在侮辱你,氣不氣?”書吟說。
係統:【氣死統了氣死統了氣死統了】
書吟走出衛生間,嘴裡一股血味兒還揮之不去,她皺著眉開始準備晚餐,還是跟以前一樣把飯菜放進保溫箱,臨走之前,拿出了沈欽那根紅色的手繩。
確實是平平無奇的,很像學校門口賣的那種手繩,搞了半天這種手繩的編法還是古代流傳下來的唄,看來賣彩繩的小商販也是個講究人。
書吟注意到這根紅繩的中間還穿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珠子,上麵像是原本刻了什麼圖案,但又因為長年累月的摩擦而變得模糊,不知道為什麼,書吟看到這顆珠子的時候,心臟猛地縮了一下,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又隔著一層水霧,怎麼也看不清。
等沈欽再次從樓上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他睡眠並不好,就算僥幸睡著了也會反複做噩夢,但這幾天因為腦海裡融合這個世界記憶的關係,他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渾噩中度過的,最近記憶才差不多融合完成。
在原來的世界,他已經死了,這是很久之後的一個新朝代,而他奪魄而生的這具身體原本是一個戲子,準確來說,現在的人們把戲子叫做明星。
他手上沾染了太多血,有時候還會控製不住想要殺人的**,因此他自己都記不清殺了多少人才走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又在坐上龍椅後繼續殺了多少人,血債血償,這是他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就懂得的道理。
給他取字的老禿驢說過,貪念是一切罪孽的因果,所以他希望沈欽能夠成為沈無期,但他不知道,貪得無厭才會給人動力,隻有貪婪才能讓人無所顧忌地往前走。
沈欽拿起桌上的手繩,手繩被重新編織得細密,末尾凸起一個小小的繩結,沈欽重新將手繩帶在手上,摸了摸上麵那顆木珠,這上麵原本雕刻了一尾錦鯉,現下已經快被磨平,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灶台上還熱著書吟煮的紅棗銀耳湯,咕嘟咕嘟地發出細微的聲響,沈欽摸到了桌上的白瓷碗,裡麵盛的銀耳羹晶瑩剔透,溫度被書吟晾得剛好適口,
沈欽有點晃神,無端地想起了漫天飛雪裡一雙倒映著水色的杏眼。
那是一個雪天,從清晨開始便片刻不停地飄著雪,他的皇兄,所謂血脈相連的親人不遠萬裡也要將他扼殺在榮國,隻因為南燕皇帝已經油儘燈枯,正在舉國商議太子人選。
沈欽傷得不輕,為了甩開窮追不舍的殺手也不知道翻進了哪一家的後院,他隻知道自己剛翻進去,就聽到一聲尖叫,沈欽抬起頭來一看,對上一雙瞪得滾圓的眼睛。
麵前的人穿著鮮紅的兔毛鬥篷,在一片銀白裡萬分惹眼,她被嚇得不輕,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隻手裡還抓著些碎雪,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捂著嘴才沒讓自己繼續尖叫出聲。
沈欽從牆簷上掉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牆角那個堆到一半的雪人上,他強撐著渾身的傷,飛快地捏住了少女的脖子,手下捏著的脖子脆弱纖細,卻過分地暖熱,瘋狂朝著自己冰涼的皮膚傳遞溫度。
沈欽滿身的戾氣,一路上過來追他的人實在太多,他都快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才逃到了這裡,此時居然已經控製不住想要繼續殺人的衝動——就算麵前的人跟他無冤無仇。
他正欲動手,卻被一聲尖叫聲驟然驚醒。
被捏著脖子的少女一邊尖叫著一邊拳打腳踢地踹他,嘴裡還罵罵咧咧:“你有病啊!憨球兒放開啊,敢抓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