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陳述句,語氣平泛得不能再平泛的陳述句,書吟還在想該怎麼接這句話的時候,沈欽又道:“抱你的時候,你好像很放鬆。”
沈欽:“你喜歡我抱你?”
書吟:“?”不是,你這是什麼迷惑的推理思路?
沈欽拿起茶幾上一顆車厘子捏著玩,暗紅色的汁水順著他的手指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屋子裡安靜,汁水落在地板上,啪嗒濺開,見書吟不說話,沈欽將捏癟了的車厘子隨手扔掉,抬起眼。
“怎麼不說話?”
書吟想了想:“不是。”
“不喜歡?”
沈欽緩緩開口,也不知道對這個答案滿意還是不滿意,總之看得書吟後腦勺涼颼颼的,書吟看著地上那顆車厘子,捉摸不透沈欽的心思,想了想她又道:“也不是。”
沈欽神色不明地“哦”了聲:“那就是喜歡了?”
書吟:“……”其實也不是。
其實書吟自己都不太明白,正常來講如果真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突然這這麼抱完她,書吟可能已經哐哐扇人巴掌了,但剛剛被沈欽抱住的時候,書吟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她的潛意識裡確實沒有特彆抗拒,肌肉像是有了記憶一樣,在發現那個人是沈欽之後,身體就已經自我開始放鬆下來。
並且還有一種熟悉感,仿佛這是一個經曆過無數次的場景。
書吟想太久了又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痛,見鬼了,這種見到沈欽之後老是出現的迷之熟悉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
說她入戲太深真的把自己當成沈欽的白月光了?
書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後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一涼,沈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扣著自己的下巴:“你在想什麼?”
書吟如實回答:“你的白月光。”
“那是什麼。”
沈欽語調淡淡,看著書吟因為下巴被車厘子的汁水染紅而微微皺起的眉,唇角勾了勾,伸手去揉書吟的眉心,把手上剩下的汁水儘數抹了上去。
“……”
這是什麼小學生惡作劇。
“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你說我像的那個人。”書吟擦了擦下巴,黏黏的搞得她很不舒服,“那就是你的白月光。”
書吟說完就後悔了,因為沈欽聽完這個問題沉默了,連往她腦袋上塗塗抹抹的動作都停了,書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半晌,才聽到沈欽開口:“你為什麼想她?”
這個,怎麼跟你解釋呢,因為我入戲太深好像真的把自己帶入進去了,書吟想這麼解釋,但又怕沈欽覺得她不自量力。
裡這種劇情很多的,霸道王爺的替身白月光膨脹地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跟原配平起平坐開始大肆作妖,王爺冷哼一聲,不屑地道:“你也配和小月相提並論?你連她的一個指甲蓋兒都比不上。”
書吟隻好反問:“難道你不想她嗎?”
“她已經死了。”沈欽眼裡的神色晦暗,像是在告訴書吟,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我親眼所見,你覺得,死了的人會複活嗎?”
他昨晚又做了噩夢,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疼欲裂,他是個很奇怪的人,他要是不舒服,就會讓彆人一起不舒服,自己承受的痛苦就要乘上百倍千倍地讓彆人也體驗一下,他頭疼時經常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所以今天書吟進來的時候,沈欽是想讓她倒黴的,他的手都捏到了書吟的脖子,卻聞到了書吟身上的味道。
甜得發膩,不知道是什麼香味,卻是沈欽熟悉的味道,手指下跳動的頸動脈也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大腦。
讓沈欽下意識地就抱住了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