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臨珩不理會姚珠玉,皇後主動將話題往姚珠玉身上引。
“在你們過來之前,珠玉給母後揉了會兒額角,現下已經好多了。”
謝臨珩像是這才發現殿中還有這麼一號人。
側身在右側的一個位置上坐下,意味不明地開口:
“是麼,那有勞姚姑娘了。”
姚珠玉順勢化解方才的尷尬,善解人意道:“這是臣女應該做的。”
瞧著已經開演的這出大戲,沈知樾唇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
走去前麵時,他不動聲色地往虞聽晚身邊靠近了些,聲音壓低:
“寧舒,跟我一起坐在左側吧。”
虞聽晚又怎會看不出皇後的意思。
無聲頷首,跟著沈知樾去了左側的一排位置。
主位上的皇後,看著這一幕,目光緩緩落在姚珠玉身上。
對她示意謝臨珩身邊的位置。
“珠玉,都是一家人,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去你太子哥哥身邊坐下?”
姚珠玉輕咬了咬下唇,偷偷看了眼謝臨珩。
男人謫仙之貌,鬆姿鶴骨,氣質矜貴獨絕,比之三年前,周身的清貴雅致更甚。
隻是不知是性情如此,還是怎的,他這會兒眼睫壓得很低,看起來興致缺缺,有種自骨子裡浸出的疏離和生人勿近的懨色。
姚珠玉暗暗揪了揪衣袖,壓著呼吸走向了謝臨珩旁邊的位置。
大殿中,幾人心思各異。
謝臨珩衝淡不語,姚珠玉看似平靜,實則忐忑。
虞聽晚靜靜坐在一旁,沒跟任何人說話,存在感降得很低。
在場唯一一個持著看熱鬨心理的,就是眼睛滴溜溜轉得歡快的沈知樾了。
短暫沉吟,皇後第一個開口。
“母後今天身子不適,你們父皇也在病中,這宮中悶,便想找你們說說話。”
“碰巧今日珠玉進宮,難得聚在一起。”
說到這兒,她話音一轉。
直白引出了今日的正題。
視線落在謝臨珩身上,以長輩的身份,說:
“先前母後就在考慮這件事,如今社稷安定,太子身邊是時候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珠玉出身世家,知書達禮,性情溫順,母後很喜歡。”
“臨珩,你和珠玉相處一段時間,彼此熟悉熟悉,便可以冊封太子妃了。”
沈知樾坐得鬆鬆懶懶,靜靜聽著這一番話。
就在他沉思,皇後給太子物色太子妃,特意讓寧舒過來是什麼意圖時,正上首的皇後,突然將話題引到了虞聽晚身上。
“寧舒。”
外人麵前,皇後對待虞聽晚,一直都和和善善,維持著她溫柔大度的好人設。
“你覺得呢?”
虞聽晚看過來。
迎著她的目光,皇後調侃般示意並排而坐的謝臨珩和姚珠玉。
“寧舒覺得,母後給你皇兄物色的太子妃如何?”
這句話一問出,將大殿上幾個的視線都引了過來,
就連一直沒說話的謝臨珩,都看向了虞聽晚。
她抬眸看過去,第一眼對上的,便是男人漆如深淵的眼眸。
謝臨珩直直地看著她,好像對她口中的答案很感興趣。
虞聽晚紅唇微壓,很快,唇角挽起一個恰到好處、任誰都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她說:“皇後娘娘眼光獨到。姚姑娘出身卓越,溫婉賢淑,和皇兄郎才女貌,實為太子妃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