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歡納悶問:“太子殿下怎麼來陽淮殿了?”
墨九長了張鴨子嘴,半個字都不往外吐。
輕低著頭,一臉正派道:
“主子的心意,屬下無從揣度。”
歲歡:“……”
她還想問些什麼,卻被虞聽晚打斷。
踏上殿前台階,兩旁的侍衛自發將門打開。
歲歡正要跟著虞聽晚進去,剛踏上最下麵的那階台階,就被墨九橫出一隻手臂攔下。
“歲歡姑娘,殿下隻說讓寧舒公主一人進去。”
歲歡:“?”
虞聽晚回身,看了眼墨九。
再對上歲歡擔憂的眼神,她輕聲安慰:“沒事,在外麵等著吧。”
—
大殿正上首的位置,謝臨珩垂眸坐著,手中把玩著一隻青玉玉佩。
如果觀察的仔細,會發現,這隻玉佩上的圖案,和上次他在虞聽晚生辰時,送給她的那支發簪圖案是一模一樣的。
不管是玉石質地,還是顏色,全都一樣。
虞聽晚剛走進來,殿門“吱呀”一聲。
突然被人緊緊關上。
虞聽晚不自覺地皺緊眉。
看著緊閉的殿門,再回身看著神色冷沉的謝臨珩,心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怪異感。
權衡再三,她往裡走了兩步。
維持著平常的語氣:“皇兄?”
謝臨珩終於抬頭。
目光從玉佩上移開。
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的視線,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在轉瞬間,將她死死扣住。
“怎麼回來這麼晚?”
虞聽晚壓了壓心頭的怪異,聲線依舊:
“路程比較遠,再加上在寺中耽誤了些時間……”
她話還沒說完,謝臨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被平靜掩飾的眼底深處,頃刻間掀起狂風巨浪。
他死死盯著她頭上戴著的那支簪子。
那支宋今硯送給她的簪子!
就這麼喜歡?
這才收到簪子多大一會兒,就戴上了?
上次他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推七推八,從未戴過一次。
彆人送的,倒是歡喜得很!
謝臨珩站起身,沉著眼朝她走過去。
虞聽晚解釋的話驀地卡在嗓子中。
眼睜睜看他越逼越近。
在兩人間的距離就剩一米時,虞聽晚下意識往後退,想將距離拉開。
可腳腕剛動,謝臨珩就冷不丁地用力攥住了她手腕。
不讓她再躲。
同一時刻,在她惶然抬頭時,他手臂一抬,下頜緊繃著,將她頭上那支簪子狠狠抽了出來。
“哪來的?”
此刻他臉上還殘留著最後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眼中的冰棱,卻讓人後背發涼。
虞聽晚隨著他的話,看向他手中的簪子。
紅唇囁嚅著動了動。
隔了一兩秒,才說:
“……外麵買的。”
“買的?”謝臨珩捏著發簪,略顯隨意地打量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