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抬眸瞥她一眼,一盆涼水給她扣了上去。
“你當賜婚是兒戲?你說賜就賜?”
“大小姐,彆白日做夢了。”
楚時鳶不解,“怎麼不行呀?”
“聽晚,那可是當朝太子,東宮儲君。”
“陛下身體還沒恢複,整個東陵國所有的權力,全都掌握在了太子殿下手中,你讓他給你促成一段姻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虞聽晚隻想送她“嗬嗬”二字。
讓謝臨珩給她賜婚?
她估計是嫌在這宮中待的時間不夠長。
虞聽晚長歎了口氣。
製止住好友滔滔不絕的勸說,端著一杯茶水懟到了她麵前,“春天天乾,彆說話了,多喝水。”
楚時鳶:“……”
好不容易跳過這個話題,虞聽晚靠在椅背上,抵著額角問她:
“說吧,這次進宮有什麼事?”
楚時鳶放下茶杯,拿出隨身帶進宮裡的信。
“哦,我是來替表哥傳遞消息的。”
她將翻出來的信交給虞聽晚。
“他讓我帶封信給你。”
“還說,彆忘了香囊的事。”
虞聽晚接過信封,拆開,一目十行掃下來。
“香囊正在做,等做完,你幫我帶給你表哥。”
楚時鳶自然是樂得幫忙。
她打趣道:“其實表哥倒不是多著急要香囊,他隻是怕你忘了他這個人,借香囊的名義讓你記著他。”
在楚時鳶出宮之前,虞聽晚給宋今硯寫了封回信,讓她帶出去。
楚時鳶寶貝似的將信收好。
臨走之前,抱著虞聽晚的手臂,靠在她身上蹭了蹭,撒嬌般說:
“未來嫂嫂啊,你和我表哥快些成婚吧,這樣以後我就能天天去找你了,再也沒有這些繁瑣的規矩阻攔我們了。”
虞聽晚無奈笑了笑。
—
楚時鳶走後,虞聽晚回到殿中,問歲歡:
“昨天讓你準備的做香囊的料子,準備好了嗎?”
歲歡立刻說:“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去給公主拿過來。”
見狀,不用虞聽晚吩咐,若錦自覺去拿了針線。
虞聽晚倒是會做這些小玩意兒,但給異性做香囊,還是頭一遭。
動手之前,她在紙頁上畫了好一會兒的圖案才定下最終的樣式。
外麵的天漸漸黑下去。
殿中燭火亮起。
虞聽晚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正想放下初具雛形的香囊歇會。
然而就在這時,歲歡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籲籲道:
“公、公主,太子殿下又、又來了。”
“又來?”虞聽晚往外看了眼霧黑的天色,詫異問:“現在?”
歲歡連連點頭。
放在平時,謝臨珩過來,歲歡不會這麼詫異驚慌,關鍵是,現在天已經黑了。
孤男寡女的,天黑之後還共處一室,這傳出去,讓彆人怎麼想?
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對她家主子的心思還不純。
歲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小聲問:“公主,怎麼辦?”
“能怎麼辦?”她站起身,“還能把人攆出去不成?”
歲歡表情麻木,這肯定是不行的。
虞聽晚尾音落下,忽而想起桌上的香囊,她趁著謝臨珩還沒進殿,第一時間將香囊放在了後麵的桌案角落中。
謝臨珩從外麵進來時,看到的,恰好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