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把他的名字,冠在了她畫像的右下角(1 / 2)

“……”虞聽晚:“隨便想的。”

謝臨珩屈指在桌麵上敲了敲。

嗓音清冽。

“那就再隨便想一個。”

虞聽晚:“……”

她正想隨口說個梅花,話音都湧到了舌尖,耳邊又傳來他一句:

“我這個,要比他那個更精細。”

虞聽晚咽下了口中這兩個字。

好一會兒,她想出一種還算不那麼隨便的樣式。

“白玉蘭可以嗎?”

她將布料折成香囊的樣子,在正麵中央位置圈了圈。

“在這個地方,繡一株白玉蘭,四周邊角以日月山水點綴,以此來彰顯身份,如何?”

白玉蘭……

謝臨珩聽著她講述的圖案。

說實話,和宋今硯那個相比,簡單了不是一點半點。

於是,他問:

“還有彆的嗎?”

虞聽晚眉頭微皺。

明顯現在沒有其他思緒。

謝臨珩不想她太費神。

沒再過多要求。

“罷了,就這個吧。”

虞聽晚在一旁拿了張白紙,筆尖蘸墨,很快在空白紙頁上勾勒出被山水日月圍繞的白玉蘭圖案。

畫完,她將紙頁遞給謝臨珩。

“具體長這個樣子,等我做好,就讓人給皇兄送過去。”

“不用。”他接過紙頁垂眼看著,“我親自來拿。”

虞聽晚:“……也好。”

不多會兒,他將紙張放下。

目光落在虞聽晚身上。

上上下下將她打量而過。

虞聽晚被他看得渾身緊繃。

“怎麼了,皇兄。”

謝臨珩抬手拿過一張紙頁。

“今日無事,我給你做幅畫像吧。”

做畫?

虞聽晚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緒。

好端端的,做什麼畫。

謝臨珩沒管她此刻的想法,已經提筆描繪線條。

“坐好,彆亂動。”

謝臨珩擅丹青,畫像更是一絕。

隻是他從未在人前作過畫。

也從未給其他女子作過畫。

平時隻在閒來無事時,隨手勾勒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圖消磨時光。

謝臨珩視線專注在筆尖之下,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眼瞼。

很快,那張空白紙上,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樣貌露出雛形。

他再次抬眼。

視線落在她唇上。

薄唇輕啟,“笑一笑。”

虞聽晚唇角僵硬,半秒後,按著他的要求,彎了彎唇。

謝臨珩看著這抹淺淡到近乎沒有的笑容,眼簾輕抬,視線上移,看向她眉眼。

虞聽晚顫了下眼睫,同他對視。

謝臨珩看她好一會兒,才重新動筆。

這一次,直到一幅畫徹底完成前,他一次都沒再抬眸看她。

一刻鐘後。

虞聽晚脖子都快僵硬了。

才見他終於放下筆。

“好了。”

他對虞聽晚說:“過來看看。”

虞聽晚起身,走到他身旁。

目光落在畫像上。

然而隻一眼,她視線就定住。

畫像上的女子,烏發紅唇,皮膚雪白,有著傾城之色。

一身青霓束腰長裙,眉眼顧盼流轉,笑意輕盈愉悅,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切切實實的開心,而不是浮於表麵的假笑。

他畫的,並不是她。

準確來說,不是現在的她。

而是……三年之前,宮變還沒發生時的她。

那個時候的虞聽晚,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是世間所有女子傾羨的對象,吃穿用度,樣樣上乘精細,日日與幸福歡樂相伴,不知憂愁傷心為何物。

“好看嗎?”見她愣神,他問。

虞聽晚收回視線。

喉嚨緊了緊,掖了掖那抹險些控製不住的哽咽,才說:

“不好看。”

不好看,因為——早已回不去了。

物是人非。

曾經那些歡樂,她這個當事人,都快記不起來了。

久遠到,仿佛是上輩子的時光。

謝臨珩注視著畫像中少女臉上和深入眼底的明媚笑容,聲音很低:

“不好看嗎?”

這話,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問他自己。

虞聽晚唇角壓緊。

沒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重新拿起筆,蘸了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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