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洮也不再開口,怕觸了謝綏的怒火。
很快,調整藥方後的湯藥被端進來。
謝綏看了眼目光一直落在司沅身上的虞聽晚,沒再繼續多待,起身,對侍奉的太監說:
“泠妃醒後,第一時間來告訴朕。”
說罷,他視線在謝臨珩身上一頓,轉身離開了霽芳宮。
謝綏走後,虞聽晚立刻坐在了床邊。
接過宮女手中的藥,捏著勺子親自喂藥。
司沅這次病情重,陳洮時刻在霽芳宮守著,不敢離開半步。
喂完藥,虞聽晚拿出帕子,擦了擦司沅唇角,問陳洮:
“母妃什麼時候才會醒?”
陳洮如實道:“待娘娘高熱退下,基本就不會再有大礙,睡一覺,就會醒來。”
……
虞聽晚沒回陽淮殿。
一直在霽芳宮守著。
直到傍晚時分,司沅終於退熱。
陳洮連忙再次把脈,心口懸著的那口氣,終於疏散開。
“太子殿下,寧舒公主,娘娘已經沒有大礙,今夜讓娘娘好好睡一覺,最晚明日一早,便可恢複。”
虞聽晚終於放下心。
司沅昏迷的這段時間,虞聽晚在霽芳宮陪了整整一下午,謝臨珩也在這裡待了一下午。
直到司沅高熱退去,他才離開霽芳宮。
虞聽晚聽到了腳步漸漸遠去的聲音。
她沒起身,也沒說話。
就坐在床邊陪著司沅。
直到外麵天色漆黑,虞聽晚才動了動僵硬的指尖,緩緩起身,慢慢往殿外走去。
為避免再有意外,陳洮一直沒走。
要在霽芳宮等到司沅醒來再回太醫院。
大殿外麵,虞聽晚停步看向陳洮,囑咐:“勞煩陳太醫一定要治好母妃的身體。”
陳洮躬身回話:“公主殿下請放心,這是微臣分內之事。”
虞聽晚回頭看了眼殿內,“若是母妃再有其他情況,請太醫及時告訴於我。”
陳洮頷首:“微臣謹記,公主放寬心。”
虞聽晚微微點了點頭。
和歲歡、若錦一道出了霽芳宮。
被夜色籠罩的宮道上,若錦和歲歡一左一右陪在虞聽晚身側。
短暫靜默過後,歲歡悄悄看了眼自家主子,儘量用活絡氣氛的語氣問:
“公主,這個時辰,咱們的小廚房肯定準備好晚膳了,咱們快些回去用膳?”
虞聽晚看著正前方高高掛在天上的圓月,唇角極淺的擠出一點弧度,輕聲開口:“好。”
等回到陽淮殿,再用完晚膳,時間已經快到戌時末。
東宮那邊並沒有來人催。
在虞聽晚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若錦就心事重重地往外麵看。
歲歡欲言又止地站在虞聽晚身旁。
想說什麼,最後張了張嘴,又全都咽了下去。
相比於歲歡和若錦的焦躁不安,虞聽晚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
用完膳,她在殿前站了會兒。
望著空中的圓月,對歲歡和若錦說:
“你們先睡就行,今晚不必等我回來。”
說罷,她踏下台階,踩著月色,朝著東宮而去。
平時森嚴的東宮,今夜幾乎空無一人。
一直走到東宮大殿,才在廊下瞧見抱著臂望天的墨九。
見到她人,墨九恭敬行禮,隨後示意左側,對虞聽晚說:
“公主,主子已等候您多時。”
“屬下帶您過去。”
虞聽晚點頭。
跟著他一路走去儲君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