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看向她,“娘娘的意思是……”
“如此天賜良機,若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可惜了?”她瞥了眼秋華,話說得輕描淡寫,“派人出宮一趟,將消息透露給宋今硯。”
“記住,”她叮囑:“不要泄露風聲,也不要暴露身份。”
秋華領命,隻是離開前,她多問了句:
“娘娘為何單單選中宋大人?”
皇後臉上浸出幾分殺意,“自然是因為清月。”
她緩聲說道:
“若是寧舒能順利逃出宮,待脫離了太子的掌控,除掉她,不過是時間問題。”
“反之,若是她逃不出去,身為皇室公主,暗中與外臣密謀私奔,這個罪名一旦扣下來,就不是三言兩語能揭過的了。”
皇後彈了彈護甲,嗓音陰狠。
“退一萬步講,就算太子不舍得動寧舒,他能不牽連宋今硯和宋家嗎?”
“本宮的清月被宋今硯迷了心智,身為千金之軀的公主,卻日日想著下嫁一個在宮變時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的廢物東西。”
“本宮既然怎麼勸都打消不了她執意嫁去宋家的念頭,那索性一石二鳥,借著太子的手,除了宋家和宋今硯,徹底絕了她的心思。”
屆時,她再怎麼想嫁,一個死人,她也嫁不成。
聽罷,秋華低聲附和:“娘娘聖明。此舉若是成功,便可除寧舒公主;若是不成,還能除宋家。可謂一箭雙雕,無論結果如何,於我們,都百利而無一害。”
皇後冷笑,眼中殺意流竄。
“好好去辦,切記把我們摘乾淨,事後太子追查時,萬不可像霽芳宮那次一樣,查到我們頭上。”
秋華應聲,“奴婢明白。”
—
接下來的兩天,宮中很是安靜。
除了各宮有條不紊地準備宮宴,其餘再無其他事發生。
但隨著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虞聽晚心頭那種難以喘息的沉重之感便越重。
就好像,現在的種種,隻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那種無從追尋的,若有似無的慌亂,始終懸在心口揮之不去。
直到宮宴前夕,事態終於迎來轉機。
濃重夜色中,東宮寢殿中被翻紅浪,曖昧繾綣。
不知過去多久,虞聽晚實在撐不住,意識昏昏沉沉間,正要睡去,剛闔上眼睛,耳邊突兀間緩緩落下一句:
“寧舒,朝中有事,孤需要出宮一趟,估計趕不上端午宮宴了,你是在東宮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虞聽晚渾身的疲倦硬是被逼退。
她抓住最後一絲清明,在他懷裡睜開眼,看向他,嗓音透著點事後的懶倦。
“出宮?什麼時候去?”
謝臨珩側身攬著她,指尖漫不經心地勾著她一縷發絲在指節上纏繞,眸色濃如潑墨,“明日一早便走。”
說著,他掌心覆在她肩頭,直直看著她眼睛。
“此次事急,我會儘量趕在冊封典禮前回來。”
“寧舒要跟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