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皇宮,就該待在皇宮。】
【寧舒,你覺得你能跑得掉嗎?】
床榻上,被薄毯遮掩著滿身歡愛痕跡的女子緊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額上冷汗涔涔,困在噩夢中掙紮不出。
夢中光怪陸離的畫麵中,虞聽晚拚命逃著,想擺脫身後的追趕,卻一個不慎,一腳跌進了深淵。
極速墜落中,昨夜昏迷前,謝臨珩在她耳邊說的這兩句話,和很久之前,她夢中的那些畫麵,奇異般重合在一起。
那些本該遺忘的噩夢,隨著這兩句詛咒一樣的冰冷話語,徹底被勾了出來。
那種被鎖鏈纏繞禁錮的逼仄與絕望,雙倍交疊著,像一座山一樣壓在心頭。
她拚命掙紮,卻反而越掙越緊。
怎麼都擺脫不了束縛。
最後在跌在深淵底部的最後一刻,突然從夢中掙脫,猛地睜開眼醒過來。
視線下意識掃過寢殿中陌生卻熟悉的裝潢,在某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不是醒了,而是從一個噩夢跌進了另一個噩夢。
呼吸劇烈起伏著,耳邊心跳如鼓。
昨晚在汾邯湖上發生的一切,潮水一般,瘋狂湧進腦海。
虞聽晚用力閉上眼,本能地抗拒那些畫麵,卻阻止不了那些疼痛與那種明明距離自由僅剩最後一步、卻生生與希望擦肩而過的絕望彙聚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