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
謝臨珩看向陳洮,問虞聽晚的身體情況。
“公主身體可一切安好?”
陳洮收了帔帛,回道:
“殿下不必憂心,寧舒公主體內的藥性已經除儘,不會再對身體有任何影響。”
謝臨珩心下微鬆。
“退下吧。”
陳洮恭敬行禮,“微臣告退。”
他離開後,謝臨珩來到虞聽晚麵前。
習慣性揉了下她腦袋,溫聲問:
“身體可還有其他不適?”
虞聽晚搖頭,“沒了,我想去霽芳宮看看母妃。”
這幾日他擔心她身上的藥性沒有除儘,一直將她留在了東宮。
現在身體已經大好,虞聽晚迫不及待地想去霽芳宮看看。
謝臨珩點頭,正要應下。
墨十卻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殿下!不好了!”
“霽芳宮出事了!”
聽著這幾個字,虞聽晚耳朵劇烈“嗡”地響起。
她慌亂起身,動作間,止不住顫抖的指尖帶翻了一旁的茶盞都不自知,隻死死地盯著墨十,急聲問:
“母妃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謝臨珩眉目也擰起,“說清楚,怎麼回事?”
“泠妃娘娘被下了毒,現在昏迷不醒……”
墨十還沒說完,虞聽晚就立刻出了大殿。
謝臨珩指掌攥緊,壓著怒氣命令墨十:
“去查!”
“泠妃娘娘獨居霽芳宮,衣食住行都由專人負責,怎會中毒?”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給孤查清楚!”
墨十不敢耽誤,立刻應聲去辦。
—
虞聽晚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到霽芳宮時,主殿外烏壓壓跪了數不清的下人。
從侍女、到太監,再到霽芳宮外的侍衛與小廚房的禦廚,無一例外,全都在內。
謝綏陰沉著臉站在寢殿中,擔憂又憤怒地瞧著榻上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司沅。
他急得在殿中來回轉。
耐心一點點告罄,身上那股戾氣,在太醫遲遲沒有診斷出是什麼毒時,抑製不住地鑽出來。
“泠妃到底怎麼回事?”
“朕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這麼長時間了,連什麼毒都查不出來!”
一眾太醫不敢吱聲。
片刻不停,把脈的把脈,驗食材的驗食材。
直到張榮用銀針驗出一碗湯羹,見銀針迅速變黑,他神色沉重下來。
隨即又一一驗過膳食中的其他菜品。
再把司沅的貼身侍女青蘭叫進來問過話後,才迅速走去謝綏麵前。
跪下道:“啟稟陛下,娘娘所中是混合鴆的斑蝥毒。”
他解釋道:“不管是鴆毒還是斑蝥毒,都是劇毒,更何況是二者的混合。”
“萬幸的是,泠妃娘娘這幾日胃口不佳,其餘飯菜沒怎麼碰,隻喝了兩口羹湯,入腹的毒藥甚少。”
“但……”他話音忽的一頓。
謝綏正要問,但什麼。
還沒說出,虞聽晚已然從外麵進來,“但是什麼?張太醫,母妃的情況到底如何?”
張榮神色凝重,如實道:
“但娘娘的身體實在太差,若是常人,所食這些藥量,再加上發現得及時,興許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娘娘……這幾年下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些藥量,足以……”
足以什麼,在場之人,都聽得懂是什麼意思。
虞聽晚臉色驀地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