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歡和若錦看了眼彼此。
在司隼白說完,她們問:
“昨日太子殿下如此動怒,如今公主再度被囚在太子殿下的彆院,殿下不會傷了公主吧?”
“應該不會。”司隼白說。
音落。
又一陣涼風吹來。
宋今硯身形本就單薄,現下一受傷,更有種風吹就倒的虛弱。
司隼白看向他,皺了皺眉。
尤其視線在瞥見他肩頭箭傷處再次浸出血跡後,眉頭皺起的幅度更大。
“晚晚今日回不來,你傷勢不輕,大夫說最好彆下床,今日風又大,今硯,你快回屋吧。”
宋今硯蒼白笑了笑。
低覆的眉眼,暈出幾分無能為力的酸澀。
“我擔心晚晚的處境,更恨自己沒有能力將她帶回來。”
司隼白歎了口氣。
拍了拍他沒受傷的肩膀,勸道:
“彆想這麼多了,晚晚暫時不會有事。如今戰事未平,北境在外虎視眈眈,誰也不敢保證郢城一帶會有多久的安穩日子,你先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
接下來的三天。
城北儲君彆院中的日子還算平靜。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在皇宮的生活,隻要虞聽晚不提和‘離開’有關的字眼,謝臨珩就什麼都依著她。
那種近乎固象化的場景,時時給虞聽晚一種錯覺,一種——這一個多月,她其實從未在那座象征中皇權富貴的囚籠中逃出來的錯覺。
而邊境那邊,因謝臨珩摸透了北境近來攻城的套路,致使北境不得不暫時休兵,這幾日謝臨珩雖不用親自率軍上戰場,但周邊城池中的各種事情仍舊不斷。
肉眼可見的,他比以往更忙。
常常至深夜還在處理各種密信和反複推演北境的用兵之道以及思量下一步的作戰計策。
但儘管如此,他仍是努力擠出零碎的時間,來房中抱一抱她,或者隻是單純地坐在她旁邊,靜靜待了一會兒。
這種平靜的生活,在第四日時有了變化。
結合前幾日的規律來看,每日一早,就會有許多將領和大臣來彆院找謝臨珩議事,虞聽晚為了儘量避開跟他們見麵,一般在房中待到巳時末才會出來透透氣。
隻是今日,她出來的不巧。
剛出房門,還未走到芙蕖池,就碰見一場郢城知府對著謝臨珩獻美人的畫麵。
跟在虞聽晚身後、被謝臨珩調來專門貼身服侍的小侍女見此情形,下意識看向了駐足停步的虞聽晚。
芙蕖池石階路的另一端,穿著官服的知府魏倬,正笑容滿麵地將一個美人帶到謝臨珩麵前。
由於謝臨珩背對著這邊,虞聽晚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
不過倒是能看清那知府奉上的美人,腰細身軟、嫵媚妖嬈,眉眼流轉間,顧盼生輝,純真中夾雜著蝕骨的魅惑。
尤其那身段,薄紗覆身,腰肢若隱若現。
有種說不出的勾人魅惑。
芙蕖池對側,知府親自麵見儲君本就有些緊張,尤其身邊還帶著這麼一個尤物美人,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謝臨珩這邊,並未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正好碰見這一幕的準太子妃。
魏倬畢恭畢敬行過禮,未多彎繞,很快就將帶來的女子往前推了推。
他奉承地瞧著謝臨珩,笑道: